如若沉爿未曾提及這些事情,恐怕誰都不可能會知道,身為死士的沉爿竟然還會有這麼一段酣暢淋漓的往事。
當輝尚逸聽到了沉爿說出來的這些話時,還是沒忍住伸出手去拍了拍沉爿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寬慰的話,最終只是輕輕笑了笑,“沉爿,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聞言,沉爿也跟著笑了笑,“但願吧。”
自從成為死士,情緒越發的不受控制,乃至今日,沉爿都已經逐漸的放棄了回去尋覓妻子的這種想法,但是當他遇到了醫術高超的肖黎之後,他好似又對過去的生活有著無數的渴盼和期望。
夜色漸漸的深了,一輪明月垂掛在夜空中,星光閃爍,猶如萬丈光芒。
待肖黎一行人回到南蠻銀城時,方才在來往的人群中聽聞到縣令滿門皆是已經被人屠殺的事情。
一開始肖黎是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這些人的胡言亂語,甚至是認為他們肆意妄為的亂說一通,想要上前去與之對峙,“你們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怎麼如今銀城平白無故的生出這麼多不顧忌後果的人?”
聽到這話的時候,那些原先在議論著縣令的家事的人紛紛向後退了兩步,生怕這雙眸猩紅的肖黎會一個衝動直接上來做什麼更過激的事情。
對於肖黎來說,縣令曾經救下她的性命,所以,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所以肖黎根本就不希望他因為自己的緣故受到牽連,引火燒身。
見肖黎此刻的情緒太過於激動,輝尚逸難免是伸出手去抓著肖黎的胳膊,輕輕的拽了拽她的衣袖,儘可能放輕自己說話的聲音,“黎黎,你也別太擔心了,他們說的話根本就不能全信,我們這就去看看情況,親眼看看如今的狀況,好不好?”
別說是肖黎,就連沉爿也是有些情緒激動。
若非是前段時間因為縣令不停的幫助,恐怕肖黎根本就不可能能夠安然無恙的脫離了危險,沉爿也絕對不可能得到肖黎的救治,所以對於他們來說,縣令的存在意義非凡,如今聽聞他滿門被屠殺的事情時,更是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肖黎滿心想的全部都是縣令一家被屠殺的事情,當她聽到輝尚逸提出來的建議,自然是想也沒想的直接應允下來,“好,我們現在就去看看情況如何了。”
可事實真相,就猶如那群人所說的一般。
輝尚逸攜著肖黎抵達縣令府的時候,就發現這處門外貼上了封條。
輝尚逸和沉爿彼此互相對視了一眼,肖黎則是直接上前去將封條撕掉,推門而入。
撲面而來的,是一陣濃重的血腥味。
即便相隔一段時日,空氣中的味道依舊是經久不散,反倒是讓人感覺到反胃。
縣令是苗庵派的人,他被滿門屠殺,只怕苗庵派的秘密村落也被人發現。
想到這裡的時候,肖黎根本就顧不得傷心難過,直接轉過身去奔著苗庵派而去。
相比較縣令府,苗庵派更是一片狼藉,地面上有無數被摔碎的瓶瓶罐罐,空氣中隱約有一種刺鼻的味道,走近了一些,肖黎方才發現原先住在這裡苗庵派的人全部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就好像他們再也不會出現了一般。
“小凡,沉謨還有阿浣他們去哪裡了?”
尋覓了很久以後,肖黎始終是沒有發現這些人的身影,整個人便是越發的慌張起來。
畢竟不管怎麼來說,小凡都曾經是被獨孤胤培育的冷血無情的鬼兵,她不希望小凡重蹈覆轍,再次迴歸到過往那種狠心絕情的地步,肖黎只是渴盼著小凡有朝一日能夠像個正常,再怎麼普通不過的孩子。
小凡是鬼兵,沉謨和沉冤是死士,他們消失不見的話,還是能夠憑藉一己之力暫且保護住自己的安全,但是阿浣與之截然不同。
她不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裡可能有反抗之力?
想到這裡的時候,肖黎又是眉頭緊皺著,繼續說多了一句,“就連阿浣也不見了。”
當務之急,最重要的就是將他們全部尋找回來,方才能夠了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且是明瞭究竟是誰在背地裡對縣令一家人痛下殺手。
看到肖黎和輝尚逸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模樣,沉爿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再去隱瞞,只是緩緩的開口說道,“或許我可以嘗試一下能不能找到沉謨亦或者是沉冤的氣息。”
聽聞此話,肖黎才後知後覺的回想起來。
死士彼此之間的氣息都是最為熟悉的,當初沉謨就是透過這種方式找到的沉爿和沉冤二人,所以沉爿也一定能夠透過氣味尋找到沉謨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