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傘真還是自己見過的眉,那樣的眼,那樣的瑰姿豔逸,那樣的芳華絕代,王浩看著面如沉水的祖傘真,忽然心裡一痛,總感覺自己好像要失去她一般。
不行,少叔香故已經離開了,難道傘真你也要離我而去嗎?
“傘真!”
祖傘真平靜的看著仉督覆,“你放了她,她不過只是王浩的朋友,對你的用處,遠遠沒有自己來的大。”
仉督覆惡笑一聲,對王浩“你小子看著不怎麼樣,豔福倒是不淺,身邊的小美人是層出不窮,且一個個還對你死心塌地,老夫也不想為難你,可是你現在是在與整個天下過不去,不殺了你,老夫也無法對焰水城廓的列祖列宗交代,如果你的女人執意要換回這個罪女當人質,那老夫也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吧。”
祖傘真直面仉督覆“你先放了她,我自然會過去,但你若是不放了她,我現在便往王浩那邊去,這個距離想必你也能放心才是。”
仉督覆眼底掠過一絲狡猾“這個自然,那你就站在那裡,我這就來。”
卻見那仉督覆一步步朝著祖傘真移動開去,任憑王浩如何呼喊都不聽,其實王浩要殺了那仉督覆何其容易,但這仉督覆一定會在自己下手之前讓遲卿卿先死,因此王浩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見那仉督覆作勢要將遲卿卿放開,卻慢慢朝著祖傘真移動而去,祖傘真好似聞所未決,一點也沒有發現那仉督覆的小算盤一般,徑直站著,卻眼底依舊是平靜。
“你過來吧,你我也要抓,那遲卿卿了,老夫我也要逮住!”
“傘真!!!”
此時王浩心中的焦急更甚方才,祖傘真卻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看著離自己只有咫尺之遠的遲卿卿,奮力往王浩方向甩去,自身卻拿出繁若弓,狠命的朝著仉督覆射去。
“賤婢焉敢?!”
仉督覆大驚失色,沒想到即便是這關頭,祖傘真依舊如此。
“祖傘真,你是鴻蒙陰靈體的其中一道元神之一,你可知曉?”
祖傘真站在世界之樹前面,天蒼蟄青龍對著她一字一句說道,這也是祖傘真進入這棲雲觀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到這棵世界之樹和棲雲觀的神獸。
祖傘真低下頭“知道一些,在少叔香故與王浩去了那佑蔭揚州卻沒有回來,也透過浣一告訴自己的事情,我略略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並非逼你,你與那少叔香故一般,皆是當初的鴻蒙陰靈體自己做主抽出的一抹元神分裂,兀自送入塵世投胎渡劫,這樣在將來的輪迴境之時,便也可以成就他的無暇輪迴境,其實這天底下,除了王浩,還有另外一個修習無暇境界的人,只不過後來兩者之間的道有偏差,一個修習了無暇大道,一個卻修習了蠱道而已。”
話說到這裡,祖傘真哪裡還能不明白,她抬頭看向天蒼蟄青龍。
“我還有幾句話沒問他,我若不問清楚,我寧死也不願意融入什麼身體裡去。”
天蒼蟄青龍微微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你若真的放不下一些答案,非要去問個清楚,誰都無法阻攔你,你去吧。”
祖傘真跪在世界之樹的面前,對著天蒼蟄青龍狠狠的扣了幾個響頭“你的成全,我銘記在心,當初你將我帶回棲雲觀養傷,雖是已經明瞭一切故意如此,可你依舊對我有救命之恩,如果我的元神融入那鴻蒙陰靈體,真的能在最後關頭助王浩一臂之力,我絕不推辭。”
只是——
只是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想必少叔香故在融入那鴻蒙陰靈體之前,所受的痛楚,與自己也是一樣的,而現在自己也能感同身受,卻也是心如刀絞。
“你與少叔香故皆與王浩熟識,這雖非刻意,卻也說明鴻蒙陰靈體是註定要與鴻蒙蒼宵體相遇相知的,你為了他若真的能捨棄己身,他若是知道了,也定是不允,所以在事成之前,你也不能透露出去才是。”
耳邊響起了天蒼蟄青龍對自己說的話,祖傘真心頭有絲絲悲哀。
如果這始終是自己的宿命,為何王浩開始又要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