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湊巧,根據東青天衍第五退思測算,這個紀元的玉京瓊樓出現的地點,位於昔年將那弱水冀州分割而去的那一片弱水之上。
眾所周知,弱水是無法泅渡的,卻若真的到了那能不將弱水屬性放在心上的境界,便如同王浩之前所曾呆過的青螺洞庭一般,有了自己的領域,便什麼也不怕了。
惜乎那些敵對王浩勢力的聯手一炬,遂無復白銀盤裡一青螺裡的文嫋嫋與文付衣矣。
農掖虛身為弱水冀州的道主,無法以公謀私,將不屬於本世界之外的武者繩之以法,卻為王浩搶先,讓那些傢伙被滅了個精光。
武者到了涅生境就會凝練出屬於自己的領域,因此那弱水雖無法泅渡,但是卻不能奈何那涅生境的武者如何。
所以此次雖然進入那玉京瓊樓看似沒有絲毫限制,但是最大的限制卻已經悄悄地形成了。
不過既然涅生境的武者可以無視,那麼那些想借機能佔得先機的武者,便也可央求涅生境的武者幫忙一二,這其中就又涉及到一項鉅額的產業鏈了。
當王浩到達這百家青州的弱水之地時,發現此地的弱水汪洋恣肆,直連天際,面積之廣,不甚幾何。很明顯弱水冀州那一片世界,就是從昔日這裡的弱水之地分割出去的。
王浩不禁感慨:不知昔日人紀元之劫到底強盛如何,居然擁有將弱水打穿的能力,想來參戰雙方的實力一定非是此刻的自己所能想象的。
弱水水域上密密麻麻的擠滿了武者,只王浩看見的便有千萬個大小勢力,許多勢力無法泅渡弱水,便緊緊的跟著領頭的涅生境者。
王浩還在武者群中見到了魚千初,魚千初為齋小小、齋賒月等一干長老團團圍在中央,眾星拱月般保護而起。不知為何,王浩此次總覺得魚千初的臉上帶著憂愁煩悶的沮喪之色,不復自己初次相見的從容淡雅,莫非那梅溪龍湖近日事務繁多,加之玉京瓊樓展開在即,她分身乏術嗎?
見到齋賒月,王浩便想起了飼靈雞曾經對自己說過,自己所遇見的每一任道主,都擁有初入輪迴境的修為。
魚彎彎站在齋賒月的身邊,當其目光瞥道王浩時,那一雙尖尖的耳朵頓時靈敏的動了動,狠狠的對王浩揮了揮拳頭,好似在說:若非聖女此刻在此,我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王浩啞然一笑:現在自己算是明白這魚彎彎為何會對男性武者疾惡如仇了,想必魚千初在之後很長時間不曾想通,因此那魚彎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開始連帶著對男性武者有了怨懟之情。
王浩一直站在人群中央,形容低調,自己仇家太多,不應招搖,但當那包裹著無數太陽光芒的遲子悉身後跟著一長串武者出現時,就不得不引起別人的注視了。
遲卿卿臉上始終帶著迷惘之色,師鳶行在一邊時刻教導,那遲子悉身邊多是焰水城廓的武者,卻遲卿卿這邊人雖少,卻有兩個太上長老相護,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王浩還在這裡見到了婆娑淵的魏城歌與公皙壤,之前魏城歌讓自己來百家青州去找他,自己倒是將這事忘了。
這婆娑淵既然是百家青州的情報閣,想必關於這玉京瓊樓的訊息也該瞭解的比別人多才是。那公皙壤不論走到哪裡,魏城歌都冷冷的抱劍相隨,顯然是在保護那公皙壤。
公皙壤似乎有意在人群中尋找什麼人一般,但奈何人群實在太多也只得放棄。
王浩還在這裡再次見到了公儀銜月,而站在公儀銜月身邊與他容貌約略有幾分相似,卻更顯成熟穩重的身披淡灰長巾的男子,想必就是那琵琶青冢的符籙一宗世子,公西飲月了。
那公西飲月氣質高潔,渾身沐浴在謙和的氣質中,其右手始終握著一把袖珍的骨玉小傘,形容可愛,瞧不出是什麼東西,卻王浩在見到那小傘的第一瞬渾身一震:這,這傘——
這傘騙得了旁人騙不了自己,這傘難道是?
卻那天工玲瓏鑑半日也沒有開口說話,難道不是?
王浩卻感覺自己體內的混元息金斗、龍鬚巾、《生塵無傷典》、《八卦天光書》……齊齊一顫,似乎有所共鳴的樣子,原來也不是自己的錯覺。
卻為何天工玲瓏鑑在看到這傘的時候,不發一語呢?
王浩的視線牢牢的盯在那傘上,再從那天穹之邊,飛來一群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