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殿子到”
遠遠的從天邊,一架巨大的寶船五光十色,一看便知絕非凡品,從千度金都一千零八個堂口掠過,引起一片驚歎。
卻那方向是駛向千度金都的冰川宮殿之上,眾人也唯有望洋興嘆的份。
當那寶船最終落在了宮殿寬闊的平臺之上,也早見了蕭無君在那兒等候。
但見從寶船中只走出三三兩兩個侍衛,而方者暨與方涿淮便在其後走了下來。
蕭無君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卻迅速調整,極為熟稔的“兩位遠道而來,蕭某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多謝殿主,方某攜犬子前來,叨擾殿主,殿主卻夾道歡迎,令方某好生慚愧,如今我們一品宮殿今日齊聚於此,專為一共同大業前來,想必有蕭殿主做出表率,我等皆能俯視蕭殿主的榮光啊。”
方者暨是一個面貌深沉的中年男子,相貌不俗,甚至自有一種雍容儒雅之氣,方涿淮的相貌與之相比,卻更有一絲文弱無知,一看便知這兩人是父子了。
蕭無君看了一眼在方者暨身後的方涿淮,也道“貴公子愈發有乃父之風了。”
“多謝殿主謬讚,小子還有許多方面需要學習,此次也是出門長長見識,還望殿主不吝賜教。”
一番寒暄,那方者暨與方涿淮卻不進去,而是與蕭無君並肩而站,只是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以表蕭無君在千度金都的地主之位。
“唳”然一聲長鳴,但見遠處飛來一隻毛色純白的異鳥,那鳥兒喙部頎長,身形偏瘦,羽毛卻多,雙眼中自有一種銳利不可直視的氣勢。
那鳥兒在眾人的頭上盤旋許久,不知在確認什麼,良久之後總算決定了,這才拍了拍翅膀,眾人只聽得幾陣呼嘯的風聲,須臾便有一片潔白之意映入眼簾。
方者暨眼波淡淡,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鳥兒收攏翅膀,落地時卻不像在天空飛翔時那般氣勢如虹,而是極為輕巧無聲地落了地,抖了抖頎長的雙腿,並且彎下了自己的脖頸,眾人這才看到兩個身著綵衣的女子。
其中一女子挽了一個倭墮髻,髮髻上點綴著幾根水藍色的飄帶,額髮高簪,後腦垂下幾縷髮絲,顯得頗為穩然,其面若春曉,雙目又如遠山翠微,一雙目光中飽含著清澈澄碧的湖水般沉靜,與其髮飾相對的,便是她一身水藍色的長裙,愈發襯托出其人如秋日湖水般沉穩自持。
在其身後,一女子上挑一個驚鵠髻,髮髻的頂端還簪著幾朵粉色的蝴蝶,有一根赤金色的瓔珞簪子別在額頂,那瓔珞垂掛下來,擋住一邊的鬢角,更有鏤空的金釧髮簪從腦後蜿蜒至前段,模樣雖小,卻異常精緻。其女額飾乃是額黃花鈿,更著一襲嫩
黃小襖外罩的八破裙裝,便很顯示今日此來前的精心裝扮。
見此二女,一直未有什麼舉措的方涿淮總算眼中閃現出一絲光彩,還未待方者暨、蕭無君開口,便主動迎了上去。
壤駟紅蠟正緊緊拉著壤駟鐲的手臂翹首以盼,似乎想要在人群中尋找些什麼,但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便很有些失落。
“紅蠟姑娘,你來了?”
方涿淮有些欣喜的主動湊到壤駟紅蠟的身邊,壤駟紅蠟方才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正有些意興闌珊,見到方涿淮主動上前招呼,有些愛答不理的“你都來了,為何我不能來?”
方涿淮被莫名其妙的衝了一句,有些不明所以,但卻見今日一身裝扮的壤駟紅蠟,還以為是為著自己,趕忙拋卻了那些不愉快,再次道“紅蠟姑娘,今日我隨父親前來,紅袖谷的殿主近日如何?”
壤駟紅蠟擺弄了一番自己的裙衫,摸著髮髻尾端的幾多粉色蝴蝶道“母親身體尚好,多勞你費心了。”
卻也終於耐不住性子,兀自走了。
看著莫名其妙被留下的方涿淮,壤駟鐲歉意一笑“方公子,舍妹年幼,不懂禮數,還望公子見諒。”
方涿淮面含笑意,卻並不放在心上“無妨,紅蠟此舉,才正是女兒家不矯揉造作的本性,更顯率真可愛。”
壤駟鐲無奈一笑“公子不計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