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達百丈的城牆之上,一個身著青衫的男子正在那城牆上慢慢彳亍著,城牆之外,是一片漆黑如墨的深夜,城牆這邊,是千戶萬戶的人家。
此人喚為虛擲,乃是這座城池的郡守。
城中現在莫名開始不斷有人接二連三的死去,且死法千奇百怪,但是更奇怪的是,這些人死去後不久,連屍首都不見了蹤跡。
虛擲郡守已經守護了這座城池二十年,人生不過匆匆百年,二十年之餘一個人來說,是多麼漫長,又多麼短暫啊——
虛擲郡守對著無比遼闊的黑暗嘆了口氣,這座城牆淹沒在無邊的黑夜中,顯得孤苦伶仃又寂寞深遠。
隨著視線的偏移,那虛擲腳步緩緩走動,沿著這座高聳的城牆,不去郡守府,也不去平民百姓家,反而不知按了哪一塊磚,出現了一個深幽的洞窟中,慢慢入了進去。
“郡守,您來了,讓妾婢好等——”
一個渾身**的女人,臉上塗脂抹粉,還未待那虛擲進入,便一舉貼了上去,霎時間,無數燈火依次亮起,彷彿是無數螢火一般,森森點點。
這是一座,龐大無比的地宮,而在這地宮之內,空蕩虛無,一共有二十個石床,每一個石床上,皆有一個**的女子,對著虛擲搔首弄姿。
“郡守——”
見到虛擲進入,那些女子紛紛開始做媚人姿態,顯然是在求偶而交,虛擲面色古井無波,一件件退了身上的衣裳,抱住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女人。
這女人的姓名,自己好像記得,也好像不記得
是素素嗎?又好像叫做冰兒——
……
第二日——
虛擲依舊在地宮中,他踱步來到了地宮的另一個房間,這房間內森然的可怖,而在這房間內,卻有數十個透明的,宛若水晶製成的巨大柱形容器,容器宛若石柱一般,根根分明的佇立在這間石室的四面八方,而在那些水晶一般的容器內,有許多透明狀的綠色液體,液體中,俱是無數死狀不一的屍體。
虛擲古井無波的穿過這些綠色的液體石柱,來到了一間石壁面前,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那石壁開始“呲呲”作響,緊接著,一面石壁齊齊後退,露出了一排排,被標誌完好的白色骨架,正整整齊齊的堆疊在那裡。
虛擲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訊息漸漸地,實在瞞不住了,城中之人越死越多,這座城,是被一個大世界所拋棄的遺棄之城,這座城中的生靈,被天地遺棄,所以這裡沒有陽光雨露,擁有的,只有每月定時定點的,從郡守府按份領取的糧食與水源。
這裡除了石頭,便是泥土,一株綠色植物都沒有,即使想開墾農田,那麼少的水源,連日常飲用都很奢侈,何談去澆灌農田呢?
這座城之所以被一片大世界所遺棄的原因不詳,但是連天道都將這座城池所遺棄,這便是萬分悲慘的事情了。
其實這座城中的倖存者,他們也不知道,每月都能從郡守府領到的肉類與蔬菜,還有水源,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但是他們知道,只要虛擲郡守在一日,他們便不會餓死,儘管人數毫無避免的,一直在減少。
其實像這樣的世界太多太多,在這個宇宙中,如這樣的城池多如牛毛,數也數不過來,但是卻
偏偏,只有這座城,依舊好好的存在著,除了那永遠沒有任何生機的明天存在,眾人皆如行屍走肉一般的苟延殘喘。
虛擲著人抬出了幾副骨架與屍首,打包好,投入一個虛空的洞中,那洞中在得到了這些禮物後,便會回贈一些東西,可能是女人,可能是糧食,可能是水源。
這個洞口所連線的,是一處不差任何東西的大世界,那些人知曉自己這片世界的悽慘,卻選擇袖手旁觀,卻只要屍體,便是等價交換。
虛擲將骷髏研磨成粉末,兌入一鍋稀飯中,那稀飯的數量頓時增多,開始分發出去。
官府的人覺察到了郡守府的異常,在百姓的請願中,開始調查那些屍首的消失與郡守府到底有什麼關聯,卻發現了那地宮、許多的女人,還有那些屍首與骷髏。
百姓與人群如同發了瘋的鬣狗一般,拼命的鞭打與辱罵虛擲,有男人看到在地宮中所圈養的這些**的女人,頓時嫉紅了眼睛,提著褲子,光天化日之下,便將這些女人據為己有,女人在滿城的男人的輪姦之下,全數死亡。
郡守府為刁民百姓佔據,無數虛擲堆起來每月定時發放的糧食,為刁民肆意嚼食,很快,這些糧食揮霍一空,而城中的飢餓,現在才開始拉開帷幕。
虛擲被刁民捆綁雙手,站在城牆之上,城牆高聳,只要從這裡被這些人推下去,虛擲便必死無疑。
“豬狗不如的東西,居然這樣自私自利的狗東西當了我們城二十年郡守,我們現在才發覺,真是氣煞我也!”
“把他推下去,推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