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雀躍之際,斬桃卻忽然雙眼一怔,軟軟的倒了下去。
“嗚嗚”大白用頭拱了拱斬桃,卻見斬桃哼哼了兩聲,肚子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有些怔怔的,卻黑黢黢的眼珠子閃過幾絲光芒,迅速刁了那掉在地上的一枚銅錢,飛奔著出去了。
看到大白亦離自己而去,斬桃迷濛中悲哀的笑了笑,感覺自己的運氣實在是背到了極點。
渾渾噩噩之際,一道身影輕飄飄的落在了破廟中,那身影來的極輕,彷彿根本未打擾到這片世界的任何一個生靈,卻斬桃拼命的睜開眼睛,看到了來人。
“宣宣蟾犁,你怎麼來了?”斬桃有氣無力的癱在地上,嘴裡喃喃自語。
宣蟾犁看到斬桃這副慘樣,心裡不悲不喜,麵皮上卻露出幾絲鄙夷“我若再不來,你恐怕就死了,與我回去吧,今生我將照顧你,但是你必須要聽我的。”
斬桃慘笑一聲“承蒙你關照了我四年,我,我再也不會回短劍派了。”
宣蟾犁眼中露出一絲精光“你都知道了?”
“能有權利讓我接觸不到任何秘籍武技,我在短劍派做了四年的記名弟子,卻整日整日的幹苦力,絲毫不曾與任何人接觸,那長老我從未見過,卻張口便提及我與你的關係,試問整個短劍派,誰有如此大的權利?”
“不想我出了那短劍派還不能讓你如意,你非要逼得我上天入地無門,即使是在凡人的世界中,你也不許我過的好,我走至一處,剛有起色,你便讓我懷抱希望後再絕望,宣蟾犁,這一切都是你,是不是,你安得什麼心?”
宣蟾犁眼波淡淡,觀其外表,青年公子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儀態萬千,現在宣蟾犁已經成為了掌門弟子,身份貴不可言,於瀟灑倜儻中還帶著一絲雍容華貴,與破廟中衣不蔽體的斬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到底,安得什麼心?”
宣蟾犁道“為什麼,即使你淪落到如此地步,你都不來投奔我?”
斬桃忽然輕輕一笑“原來,原來你的目的是這個,讓我臣服在你腳下。”
宣蟾犁低下身子,箍起斬桃的臉“我一直想讓你成為剪去羽翼的,我的玩物,不想你倔強的很,非要飛翔,我所精心製作的金絲籠也不能困縛住你,斬桃,你讓我好生傷心。”
斬桃雙眼閃過極為劇烈的驚愕“你”
“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宣蟾犁輕輕地湊到斬桃的耳邊,狀似情人間的輕語低喃“你用心感受,難道你感受不出來,我
對你的感覺嗎?”
斬桃只覺得心中一種無比噁心的感觸爬上心口,頓時全身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驚懼的推開宣蟾犁,“你!”
“斬桃”宣蟾犁慢慢靠近他“如果我想強迫你,我早這麼做了,我們一同長大,情同手足,何時我不曾替你著想,何時我不曾將我的一顆心放在你心上?卻你一直對我若即若離,我真的很傷心。”
“你知道嗎?為了讓你聽話,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你以為成為掌門弟子是我心想的嗎?一輩子被魔鬼操控,成為魔鬼掌下的玩物。”
宣蟾犁閉上眼睛,似乎思緒慢慢飄遠,一切的起點,都回到了四年前經過的那個洞府中。
斬桃冷笑一聲“難道你要說,奪走本該屬於我的天璇金體,成為掌門弟子,與魔鬼做交易,這一切都非你所願嗎?”
宣蟾犁不敢置信的“你都聽到了?”
“那一夜,可不止只有你一個人醒著,那本該輪迴轉世的邪僧,佔據了那一方天地,讓你我成為他掌下的玩物,必須要我們一人的靈魂繫於他掌中,你卻在那時向他提出了要抽離我的體質,成為你的,這一切,我焉能不知?”
“不可能!”宣蟾犁極為驚訝“你的記憶明明”
卻想到自己這話無異於等同於承認,又制止不言。
“呵那邪僧騙了你也騙了我,現在你擁有著我所擁有的一切,宣蟾犁,你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