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吾接過沅有傳上來的信,一邊看信,一邊問道“最近蘭未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回菩薩,一切安好,只是蘭未尊者最近有些急於求成,對於上次方遒石壁的假情報很是不滿,似乎有些欲取方遒石壁而代之的意思。”
曇吾將信放在方桌上“這個蘭未,那方遒石壁成為焱饜荊州的一品宗門,費了大光明境多少心血,焉能因為他一時意氣用事,說換就換?”
沅有勸諫“菩薩,這也是蘭未菩薩考慮不周,但方遒石壁辦事不利是事實,固然我們扶持方遒石壁,讓其成為我們的眼睛,但是若這個眼睛始終不能達到我們所想,反而一直讓我們失望,甚至讓我們竹籃打水一場空,那麼寧可捨棄。想必蘭未菩薩所想便是如此。”
曇吾踱步“杏綺閬苑說來真是一個絕好的選擇,可惜無法滲透,能殺了宗主一人已經是讓我們耗費許多,恐怕暫時也挪不開人手再對付杏綺閬苑了。”
“說來此次琉璃浸火一事,就有杏綺閬苑新任宗主白時時的干擾。”
“哼,一群蠢貨的託詞罷了,找替罪羊一下能找出一堆,但是找其本身的錯誤,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菩薩息怒。”
曇吾走來走去,也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那歲晚園?”
沅有道“已經徹底不復存在了。”
曇吾點點頭“正該如此,既然焱饜荊州已經有我們的勢力了,怎麼還能允許那清霜臨江樓橫插一腳?”
“若非此次那清霜臨江樓的老宮主死的正是時候,方遒石壁還不會這麼快就將那歲晚園滅了,說起來,也是撿了這節骨眼的便宜。”
“此次那清霜臨江樓不計較,不是因為他們沒有計較的本錢,而是如你所說,是無法計較,等清霜臨江樓喘過這口氣,那逐情宮主想必不會這麼輕易的饒了方遒石壁。”
“菩薩聖明,是否通知方遒石壁早做準備?”
“不,現在那焱饜荊州,應該看得見的神火,還有一道,且看方遒石壁此次表現,若此次再失手,新賬舊賬一起算,也就休得說什麼情面了。”
沅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還有一道神火?”
曇吾拿起書信,再次看了一眼,似乎在確認“不錯,的確還有一道,並且”抬起頭,眼神陰鷙“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昔日陣宗的餘孽,居然招搖過市,成了現在的驚鴻天府,藏著那神火遮遮掩掩,是擔心暴露嗎?放心,現在本座就將那神火拿來,為你驚
鴻天府好好分擔分擔。
“通知下去,方遒石壁聽令”
沅有跪地。
“著派人速去驚鴻天府打探虛實,現驚鴻天府掌門平散初,與方遒石壁我大光明境駐守菩薩庚降菩薩實力一般,若驚鴻天府有所異動,格殺勿論。一切以得到神火為優先考慮條件,其餘一切恩怨暫緩。”
“弟子遵命!”
曇吾口吐真言,語畢後,真言果真變成了一道聖旨,靜靜地漂浮在空中,隨著沅有那句“弟子遵命”的話音剛落,那聖旨便立即掉在了沅有的手中,沅有握著聖旨,看著曇吾。
“現在你便去方遒石壁宣讀本尊詔書,若方遒石壁有不尊者,殺;抗令不從者,殺;庚降菩薩便在方遒石壁內駐守,方遒石壁掌門形同虛設,因此凡事你與庚降菩薩拿主意,不必告知其餘人。”
“既然是在焱饜荊州的地域內,凡事動靜不宜過大,畢竟焱饜荊州的道主”
曇吾眼中閃過一絲忌憚“總之,此事要悄悄的做,但又不能拖泥帶水,要乾淨利索,知道嗎?”
沅有點了點頭“弟子謹遵菩薩教誨!”
看著慢慢退下的沅有,曇吾心裡升起一絲無奈:現在一切的事情都有些脫離自己的掌控,而且自己也有些力不從心之感,為什麼會有如此之態呢?
此時的曇吾還不知道,他正一步步的被蘭未蠶食自己的勢力,周圍羽翼被蘭未一根根剪除,他的一舉一動,也被沅有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一切都在朝著蘭未預想的發展,而這一切,等到之後的曇吾大權旁落,日落西山後,才幡然醒悟。
養虎為患,說的便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