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佛氣盎然,恢恢金光的殿宇內,正瀰漫著無數大道之音,一寶相莊嚴的觀音正在給諸多修士講經說法。
“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和會。緣起時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
“情不重不生莎婆,莎婆者,紅塵也。”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以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
忽然一個沙彌走上前來,在那尊者面前合掌行禮,“稟告師尊,弟子有一言相告。”
那尊者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沙彌,起身對在場中人行禮,與那沙彌走到一處偏殿所在。
“師尊,您一直讓弟子時刻注意的那幾個地方,其中一處,最近有了一個大訊息。”
若王浩在此,見到這沙彌稱為“師尊”的人,一定會大吃一驚,此人正是自己在蒼玄界塔第七層,經歷的那面鏡子中所遇到的幻象人物之一,蘭未尊者。
蘭未尊者似乎對此事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那些已經成不了什麼氣候了,能有多大的問題。”
沙彌面色鄭重道“師尊,是佑蔭揚州下一處偏遠的萬府之地,其中喚為天芒府域的一個小村子,其中一個門派,喚為流沙綠洲。”
蘭未尊者眉頭一皺“流沙綠洲?”
沙彌緩緩道“別人或許不記得,但師尊您不能忘記,這流沙綠洲,就是昔日棲雲觀符宗一脈殘黨,幾經改頭換面之後,剩下的一些殘軍敗部之流,組成的一個門派。”
蘭未尊者啞然一笑“我說怎麼當年好像還漏了幾個,原來跑到那荒山野嶺去了,倒叫自己好找。”
“原本弟子也不會發覺,昔日聲名赫赫的符宗一脈,居然淪落到那弱小的村落去佔山為王了,也是花了極大的代價,請東青天衍那位測算出來的。”
蘭未懨懨道“那個第五退思一向與諸派不合,但與我們還算客氣,現在派上了點用場,還要花費什麼代價?”
“最近第五退思幫了一個老傢伙大忙,那老傢伙許諾了他一個條件,因此再與我們說話,底氣也硬了很多,不過弟子也總算明白前因後果,因此也算物有所值。”
“師尊可知昔日那武宗的蒼玄界塔?”
“那蒼玄界塔後來不是流失了嗎?”
沙彌連忙道“師尊既然知曉,便也必然知曉這蒼玄界塔的來歷。蒼玄界塔不但沒有流失,它現在那流沙綠洲的手上,而且聽聞,那流沙綠洲佔山為王,自號五品宗門,大搖大擺的將蒼玄界塔
屹立在流沙綠洲的中央,很是吸引那幫蠻荒之人。”
蘭未尊者輕道“若是蒼玄界塔,在那流沙綠洲的手上,已經查明瞭下落,你去找幾個人把它帶回來吧。”
沙彌忽然無比鄭重的抬頭“師尊,近日有訊息傳來,流沙綠洲有弟子破了蒼玄界塔第九層,但是卻不知是誰!”
忽然這一片殿宇陣陣崩塌,這片天地間的氣勢也為之一凝。
那沙彌早有預料道“此事事關重大,要不要稟告其中一位菩薩?”
蘭未尊者輕哼一聲“就這點事,還用不著麻煩無上,我教有三佛,三佛下有八大菩薩,三十三觀音,十八羅漢,四大金剛,已經遁入我教的薩陲,和無數眾生。只是一些雞鳴狗盜之徒,還勞煩不到一尊菩薩來處理此事。”
沙彌頓足良久:師尊萬年前便已是羅漢之一,法力高深,那時便被民間稱為尊者,現在又成為三十三觀音其中的一座觀音,更是地位超然,遠非常人,自己在師尊足下,更覺與有榮焉。
蘭未輕飄飄哼了一聲道“派一個金剛力士,帶兩個薩陲去處理此事即可,不宜過分勞師動眾,恐為敵首察覺後脫逃也不一定。”
又復看向眼前的沙彌道“步丞帆,你此次便與那三人走上一遭,加上你,為師便會放一百二十個心了。”
步丞帆點頭稱是,恭敬退下。
蘭未尊者面露一絲鄙夷:什麼聖地的天之驕子,在我教神威下,還是要乖乖俯首稱臣。
復又回道方才的大堂,而那殿宇的頂部,已因剛才蘭未震怒而斷裂下來,蘭未面色不改,依舊滔滔不絕的開始。
“眾生念念在虛妄之相上分別執著,故名曰妄念,言其逐於妄相而起念也;或難知是假,任復念念不停,使虛妄相於心紛擾,故名曰妄念,言其虛妄之相隨念而起也。”
“我觀是南閻浮提眾生,舉心動念無不是罪。”
“世間無常,國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陰無我生滅變異,虛偽無主,心是惡源,形為罪藪。”
“諸行是常,無有是處;汝但一切處無心,即無諸行,亦無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