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蠢貨,追了半天,連六耳赤狡兔的毛都沒薅到一根,飯桶!”
幻霧迷澤的南方,灌木叢星羅棋佈,宛若一片土地上的密佈的毛髮,遮擋起大多數靈獸的行蹤。
六耳赤狡兔為扣門境三重的靈獸,一身實力不顯,但隱匿能力卻不可輕易小覷。
十幾個青年武者,身著統一的鹿門山派的服飾,以三位面色桀驁的青年武者為首,其餘武者都唯唯諾諾的拱手站立著,聽其人訓話。
“我們此次隨師父出來,便是以歷練己身為目的,如果你們沒有使出全部的力氣,連歷練物件的毛都沒碰到,還如何歷練,何況這六耳赤狡兔根本是無甚攻擊性的靈獸,雖然一身皮毛是這永陽鄉大家小姐夫人最愛,也只有量多才可以賣到好價錢!”
“是是是,盧師兄此言有理,是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太不爭氣。”
王浩一雙眼睛帶些驚訝的看著,那被教訓的青年武者中答話的那個,竟然是四方鎮所遇見的龐池岑,心中頗為詫異:這龐池岑怎會與鹿門山派的人攪在一起,還做了個外門弟子?
卻見這龐池岑答完話後,那位盧師兄依舊有些不屑的“龐池岑,你這小子倒是有些眼力勁,只是一身修為實在不敢恭維,我是你這個年紀,已然是淬骨境九重了,你卻還在淬骨境八重轉圈。”
“是是是,盧師兄教訓的對,我們這些外門弟子,能今日與三位內門弟子一起出來歷練,已屬天大的運氣,怎敢再肖想其他,盧師兄不嫌我們蠢笨,紆尊降貴,實屬不易,但請盧師兄消消怒氣。”
王浩見龐池岑一臉奴顏,心中卻十分感慨:昔日這龐池岑在演武場上驕傲不可一世,如今來了這九品山門做了個外門弟子,倒也學會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環境果然可以影響並改變人。
“盧其人,你也不要與這些外門弟子一般見識,顯得咱們這些內門弟子丟了面子。”
“裴師弟,師傅讓我們帶著外門弟子一起歷練,如果他們沒有存進,就是我們這些做徒弟的沒有盡力,如果不嚴厲一些,他們如何能成才呢。”
“盧師兄,這裴師兄也是好意,咱們這麼多人,即使不能單打獨鬥拿下那六耳赤狡兔,但合擊圍剿,那六耳赤狡兔還不是插翅難逃?”
一名叫聶奉水的內門弟子出面打著圓場,場面略略緩解“師傅方才往那樹木低垂的裡面走去了,也不知裡面是什麼情況,他老人家為我們先打探地型,如此費心費力,咱們也不能起了矛盾,叫那些畜生看笑話。”
盧其人臉色漸緩,剛欲開口,忽然一抹白色快速消失在眼前。
“六耳赤狡兔!”
“正是,追!”
嘩啦啦一大群人也忘了方才的爭吵,連忙往那抹白色消失的地方跑去。
王浩原本是打算去那清塘鄉的鳶尾紅地,但去那兒之前卻又始終放不下心中困惑。
雖然賀樓成陽與伯昆吾生死未知,但他們一直想從自己這裡打探的訊息,到底是因為什麼還沒有弄清楚,因此王浩預備在去清塘鄉之前,再來這幻霧迷澤走上一遭,也許能有些眉目,不曾想一無所獲正要回走之餘,見到了故人。
只是這可不是什麼令人欣喜的,卻是昔日王浩所見,與那鬍鬚半白的老者一起追殺自己的三個扣門境一重的武者,真是冤家路窄,昔日那老頭將自己逼入絕境,這三人在一旁點火助威,既然此刻那老頭不在,他們三人豈不就是砧板上的魚,任我宰割。
王浩眼眸閃過一絲堅定,自己此時的實力是扣門境一重,因《十龍十象拳》這門武技的特殊,卻可發揮出四龍之力,增加己身的肉體力量至扣門境五重,因此自己可與扣門境五重的武者爭鋒,昔日那扣門境九重的鬼面蜘蛛被自己一個不查殺死,除了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上使出全力之外,還因為自己仰仗了兩件地階靈寶之威,自此才能那般輕而易舉。
如若是單打獨鬥,王浩斷斷是絕敵不過的。
但眼前這三人實力不過扣門境一重,還不是小菜一碟,關鍵是他們口中的“師傅”,王浩冷冷一笑,想必就是脅迫自己交出黃角龍蟒屍身的老匹夫,不知離此地多遠,如果動靜很大,那人又剛好離此地不遠,一頭撞上,恐怕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
因此萬事還是要出其不意才好,最好無聲無息,待那老頭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解決掉這三人。
王浩提起那玄階中級的砍柴刀,在樹林間幾個跳躍,往方才他們發現六耳赤狡兔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