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陳墨?”
庫贊這一刻,下意識便回想起了十餘年前,那個曾經坐著輪椅和自己談論理想,眼睛之中彷彿有著光芒一般的少年;
回想起那個明白奧哈拉在被海軍所毀滅,眼神之中全然是失望、憤怒和悲傷的少年;
回想起那個一手持劍,背對著熊熊燃燒的全知之樹,渾身浴血,目露死志地抵擋著自己和薩卡斯基的少年。
明明已經過去了十餘年,但是那位少年卻依舊無數次出現在庫讚的噩夢之中,彷彿在一次次地拷問著庫讚的正義。
然而……
“當年,在奧哈拉之上的那個少年陳墨,他沒有死?!”
庫讚的聲音,隱隱有些顫抖,向著眼前的薩烏羅詢問道。
“沒呀……你手裡的書,就是他寫的!”薩烏羅砸了砸嘴巴,回想起這一次自己的任務,以及那位大人交代的話,如實說道。
“原來如此……”
庫贊忍不住低頭,看著剛剛捧著那本書的手,喃喃地說道。“陳墨,看來你已經走出了自己的正義和道路了呀!”
“那我的正義呢?”
庫贊說出最後一句之時,語氣無比之輕,卻又是無比的迷茫。
為什麼庫贊會離開大部隊,獨自騎著腳踏車在海面上巡邏,更多的,便是實在看不下去了,那些所謂的加盟國王族,他們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駁庫讚的正義和良知。
天龍人如此,一個個世界加盟國王族學著天龍人也是如此,可想而知在他們統治之下的王國又會是如何?
“呃……”薩烏羅看著庫贊那迷茫無比的樣子,撓了撓頭,乾脆將手中酒壺剩餘的美酒一飲而盡。
“以前你老是說我不夠聰明,可我在看完《革命軍思想總綱》的時候,就明白了自己的正義,結果現在反倒是你搞不清楚。”
對於薩烏羅的話,庫贊唯有沉默以對。
自己是海軍,海軍大將!
若是連自己都背叛身為海軍的立場,投身於革命軍之中,那麼又有誰來維護這片大海的正義呢?
薩烏羅眉頭一皺,看著庫贊依舊一言不發,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
“對了,有個人託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話?”
“庫贊,應該忠誠於正義,而非是海軍。”薩烏羅彷彿在模仿著什麼偶像,表情頗為怪異地說道。
隨即,薩烏羅從懷中小心地取出一個盒子,放在庫讚的面前,說道。
“好了,多年不見的敘舊也該結束了,這個也是那個人託我給你的,要不要收下,都任你選擇。”
說罷,薩烏羅拍了拍屁股,起身將自己那艘被庫贊凍在海面上的小船拔出來,直接扛著小船離開了。
而對於薩烏羅的離開,庫贊卻是沒有絲毫反應,腦子裡迴盪的都是那句話——“庫贊,應該忠誠於正義,而非是海軍嗎?”
庫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就那麼靜靜地盤坐於冰面之上,腦子裡無數的想法不斷地冒出來,直至月亮高掛於夜空之上,這才慢慢地開啟自己面前的盒子。
只見,裡面放置著一張面具,一張款式之上庫贊無比熟悉的面具,書寫著青色的字型——“青雉”。
“‘和平衛道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