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羊鬍子捕頭大聲喝道,轉身離去。
伴隨著捕頭那漸漸遠去的噠...噠聲,知縣又說話了,他揹負著手,站到了一邊,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也不快,就像是在說故事,淡淡的沒有什麼煙火氣。
“我小時候,家道中落,不到弱冠的時候,我就要學著自己劈柴。”
砰!
一塊石板被抬進了屋中,平放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砍柴很費力氣,不單手臂會累的抬不起來,有時候還會扎進木刺。”
差役出了一會兒門,再進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塊木柴。
知縣老爺走了過去,彎著腰,拿食指貼著木頭頂上粗糙的面滑動了一下。
“那種感覺,很疼…”
魯畫師放在身體兩邊攥的緊緊的拳頭此時早已沁出了一層薄汗。
知縣老爺邊說話,邊接過一旁羊鬍子捕頭遞來的柴刀,
吹了吹柴刀刃上不存在的灰塵,
兩隻重疊,敲擊了一下刀刃。
“來,握住柴刀。”
知縣老爺笑著將那把橫著的柴刀貼近了魯畫師的懷中。
魯畫師的手有些遲疑,抬了兩次,始終沒靠過去。
“來,我在一旁會提點你。”
知縣拿著柴刀的手上下抬了抬,示意到。
畫師的手指有些發顫,拿起了那把柴刀,緩緩的邁開了腳步,走向了那根豎起來的木柴。
“我的爺爺以前是知府。
他也喜歡畫。”
啪,畫師淺淺的劈了一下木柴,沒有劈開。
知縣大人也沒有催促,一撩前袍,蹲下了身。
“嘖嘖嘖
我還記得,我祖父有幅董其昌的畫,
噴過鬆油,
倒上茶水,不散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