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七章
黎硯盯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忙音過後是一陣死寂。
他不知道究竟應該作何反應,氣憤、悲痛散去之後是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明明已經示弱了,為什麼姜以棠還是不願意原諒他?
他已經道過歉了,他說了會給她準備新的生日禮物,也說了會處理好林若雨的事情。
可為什麼,姜以棠還是不願意原諒他呢?
姜以棠不是最愛他了,從前只要他稍微給一點好處,甚至只要給她一盒別人送過來的點心,她都會很高興。
可為什麼這一次,他都這樣說了,他低聲下氣地問她,她在哪裡,甚至這次還是他主動找的她。
黎硯站在陽臺上,正對著院子裡的花圃。
冷風混著新鮮泥土的氣息席捲而來,新整理耕種的土壤淩亂的外翻著,園丁說土壤燒了,得花一些時間才能重新種花。
黎硯有些不理解,為什麼連這種沒有生命的死物,連這堆土都要和他作對,明明姜以棠之前打理地很好,很容易。
那些玫瑰花也開的很鮮豔,偏偏等姜以棠走後一切都變得不順利了。
黎硯心中升起一陣無名火,不斷回撥著電話,試圖質問姜以棠。
可撥出的所有電話,回複他的都只有一陣忙音。
一聲聲尖銳的機械女聲將他磨沒了脾氣,轉而按下語音留言的功能:“姜以棠,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我求求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很想你。”
黎硯很少說出這樣直白親密的話,他罕見地有些羞澀,手忙腳亂地刪除。
換了強硬的語氣:“姜以棠,你如果要和我離婚的話,最好當面和我談。”
黎硯將這段語音重播了一遍,自己給予肯定:軟硬兼施,姜以棠一定會和他見面的。
他滿意地喟嘆一聲,心情有了些好轉,手指搭放在陽臺欄杆上,等著姜以棠的回信。
他緩慢踱步著,在陽臺和臥室之間來回。
拆了一瓶又一瓶的酒,一杯一杯地灌下去,胃被刺激得像是火在灼燒。
他毫無形象地灌著酒,手上焦躁地不斷摁著手機語音箱。
可直到天光大亮,手機電量耗盡,他都沒有等到任何回複。
黎硯終於撐不住,在客廳沙發上睡去。
次日,日上三竿。
黎硯昏沉醒來,扔在一邊的手機已經自動關機。
腳邊是散落的酒瓶,抬手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又頹然躺下,所幸今天是週末不用去公司。
黎硯緩了一會兒,掙紮著起身,卻聽見廚房裡傳來響動。
家裡的保姆阿姨已經放假,家裡的鑰匙別人都沒有,那會是姜以棠嗎?
這個念頭一起,他腳步都加快了幾分。
廚房裡的女人半紮著頭發,穿著慣常用的那件圍裙。
黎硯來不及思考,手環上女人的腰,正欲開口,卻聞到一陣濃鬱的香水味。
他猛地睜眼,後退,看見面前的女人轉過身,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而是,林若雨。
林若雨見黎硯後退,順勢貼近,將他逼退在島臺上,不容分說地吻上他的唇。
黎硯推搡著,又被她更緊地纏住,呼吸聲在兩人之間交纏。
林若雨解開圍裙,露出裡面的抹胸半裙,抓著黎硯的手覆上自己的酥胸,眼神迷離:“她走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阿硯。”
黎硯往後仰著頭,不斷躲避著林若雨的親吻。
聽到【她走了】三個字,卻猛地將身上的人推開:“林若雨!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