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年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感嘆道:“你知道什麼是天道嗎?”
天道?
葉長青聽得皺起眉,他詢問的是林風急究竟是什麼人,趙豐年竟然給他說什麼是天道。
答非所問。
“你到底想說什麼?”
趙豐年喃喃地道:“我小時候,爸媽老師都教我,努力就會有收穫,我一直很努力,他們說得對,努力確實有收穫,能有口飽飯吃,但也僅此而已。
後來我才發現,真正富有的人,他們不用太努力,只需要想一個辦法把別人的錢變到我口袋裡。
做生意就是這樣子。
於是我想盡辦法地做生意,有時候覺得信譽好,就前途無量,有時候覺得獨霸市場,就能一本萬利,有時候覺得花錢送禮,投機倒把,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這麼多年,我確實做到了。
但前一段時間,我發現了天道,我偶爾路過一個家屬院,一樓種了幾棵樹,一棵樹太高,超過二樓擋住了人家的光線,被人砍了,一棵樹長歪了,樹冠打在了一戶人家的窗戶上,也被砍了。
還有一棵樹長不大一樣,但卻一直好好的。
這三棵樹,讓我看到了天道,長得太高,遮擋二樓的光,要死。
長歪了,進入別人的窗戶,要死。
反倒是那一棵長不高的,一直存在。
我現在就是那棵最高的樹,錢太多了,被人盯上了,有人要收割。
林風急別看只是一個小單位的副局長,但人家有權,收割我一個商人,舉手之勞。”
葉長青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一個副局就能收割你這麼多年的奮鬥?”
林風急苦笑著道:“夠了,人家的地位收拾我跟玩一樣。”
他曾以為有千億身價,天下捨我其誰,沒有人能拿他怎麼樣。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商人屁都不是,在當官的面前,什麼都不是。
葉長青突然想起一件事:“三名堂是什麼玩意?”
趙豐年搖搖頭:“我只是對商會什麼的有所瞭解,三名堂是什麼我還真不知道。”
葉長青見打聽不出來什麼東西,站起身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一件事:“丁午陽是什麼人?”
趙豐年再次搖頭:“不知道,我都沒有聽說過。”
一問三不知!
葉長青對趙豐年越發的同情了:“要不你還是確診了精神病吧。”
趙豐年一愣,隨後恍然,眯著眼睛認真思索,最後搖了搖頭:“不行,我如果假裝神經病,就意味著放棄豐年集團,我捨不得,這可能就是我的天道。
拼了命地賺錢,擴大生意規模,結果越努力,就完蛋得越快。”
葉長青見他什麼都知道,就是不願意舍掉,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直接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