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妃笑回道:“勞煩皇后,儘管看就是,沒什麼不好的。”
敏英幫方太妃寬衣,脫了最外面的命婦袍服,“聽聞皇后弟妹極擅推拿,太后昏迷的那段時間,幾乎天天來給太后按摩身體,孝心感動天地,最終太后的身體也一天天的好起來。”
“豈敢邀功,臣妾萬沒有三皇姐說的那麼好。”葉清晏接過元嬤嬤遞來的溫熱的巾帕,擦了擦手,“其實陛下做的更多,要說感動天地,也是陛下。只是他從來都不說,也不讓人說,所以少為人知。”
“哦?陛下做了什麼?”敏英好奇問道。
葉清晏看看皇太后,見她也有些好奇,才道:“陛下在母后臥榻不起期間,命人在燕朝各地,建了五千所養濟院,令燕朝一些因為戰爭失子孤獨的老人,有所歸依。還有一萬所書院,專收窮困上不起學的孩子讀書識字,如果是戰死將士的子女,不光不收銀錢,還會發放救濟善銀。為此還專設了監察之職,以母后為妃時的封號為名,謂之端監司。”
此言一出,著實令人震驚,不光方太妃和三公主敏英,就連皇太后都愣住了。
皇太后回過神,急急問道:“此事當真?”
“回母后,這怎麼可能有假,此次恩科,陛下不也為寒門子弟大開便利之門嗎?”葉清晏邊說著,手指輕柔的落在了方太妃的頸部,然後一縷念力穿透了皮肉,檢視她皮下的筋骨……發現頸骨的骨縫間長了一些勾刺狀的骨頭,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方太妃道:“陛下愛民如子,乃是治世賢君,太后姐姐真是羨煞大家了。”
此言真摯,發自肺腑。
皇太后聽著也渾身舒坦,畢竟曾經都是情敵,誰看誰也不順眼。不常進宮可能有身體不舒服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應該是不願意來。
現在能從情敵的口中聽到好聽話,著實難得。
“陛下雄材偉略,此絕對是利國利民的壯舉,造福萬千百姓,吾大燕朝何愁盛世。”敏英也很是觸動,她本是一個心善之人,自然對此善舉樂見其成。
葉清晏回道:“只是此事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成的,而且也有諸多困難,所以現在沒有看到什麼明顯的成效,三省六部支持者並不太多。特別是權貴派,更是強烈反對。”
敏英沉吟片刻,“無非是一個利字。就拿科舉來說,本來只有貴籍和良籍的子弟能參加,就算是良籍也需要有貴籍名仕的舉薦信,否則也是不能參加科舉的。至於除卻貴籍和良籍的商籍、奴籍、賤籍子弟就算是再有才華,也是不能走科舉之路的,更無出頭之日。現在突然陛下要放開這個專權,自然讓他們很不滿意了。”
皇太后道:“這些自然是有陛下乾綱獨斷了。”
再往下談就是朝政國事,而後宮不得干政,確實不好再談論下去。
葉清晏道:“是,母后。對了,方太妃這個頸痛的毛病,臣妾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所有人都朝她看過去,就連方太妃也詫異不已,怎麼就摸了摸就知道是什麼病?
葉清晏對皇太后道:“母后,您前段時間,手腕不是總疼,方太妃的脖子跟您的手腕是一樣的毛病。”
“哦?”皇太后抬起自己的左手腕,“哀家這個是陛下小時候,抱陛下落下的。”
方太妃恍然,“臣妾曾經也沒了一個孩子,那次小月子時,臣妾因為太難過,每天晚上都要哭昏過去,難道是那時候?”
“極有可能。”皇太后對元嬤嬤道:“把皇后給哀家消厄丹拿來。”
元嬤嬤應了聲是,便去往皇太后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