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淡淡的香,味道極其舒服令人放鬆。
殿中寂靜,往常兩旁侍立的太監宮人都不知那裡去了,只有一個男子閒適淡定的背門而立。
葉清晏輕咳一聲。
大殿空寂,一點聲音能被放大好幾倍。
那男子自然應聲轉頭望來,是個清秀溫雅的男子,看起來很舒服,是個耐看之人。
她微微一愣,眸底微露詫異之色,若有所思的道:“我們在那裡見過?”
“你認識我麼?可是我好像沒見過你啊。”葉清晏輕輕側頭,看著他的臉……帶著人皮面具呢!有意思。
他下意識的抬手摸臉,眼底閃過一絲古怪之色,“可能是認錯了人。”
突地綻唇一笑,牙齒整齊雪白猶如編貝,使他的臉驟然生動而耀眼起來。
“你們小未婚夫妻談得如此投契,哀家就放心了。”太后笑呵呵的在幾名心腹太監宮人的簇擁下,自後殿款款而入。
“小未婚夫妻?”葉清晏想起來了,夜姳的那個齊國未婚夫耶律信?
可耶律信不是被周縉暗殺了麼?不過周縉只說重傷將死,也許他福澤深厚撿回了一條性命?
葉清晏滿心狐疑,面上卻聲色不動,向太后微笑施禮,恭敬道:“見過太后。”
眼下情形不明,最好是靜觀其變。
“參見太后。”耶律信禮道。
太后輕輕點頭,“昨夜睡得可好,在京城住得還習慣麼?缺少什麼,儘管告訴哀家,哀家著人給你送去。”
“多謝太后照拂。”
太后笑得親切,慈愛的道:“哀家和你母親……姨母同窗三載,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的孩兒就像是哀家的孩兒一樣,你務需如此多禮,反倒顯得生疏。”
“多謝太后抬愛。信銘感五內,但尊卑有別,禮不可廢,信不敢放肆。”
太后讚賞道:“怪不得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果然是謹言慎行,進退有度。”
葉清晏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太后曾在耶律家開的學府,呆了三年。
而耶律家老夫人便是那時的同窗,兩人食同案寢同床,機緣巧合下,太后還曾救過耶律老夫人的性命,因此她們情同姐妹。
葉清晏此時已經聽明白了個大概,就算不知道怎麼撿回來一條性命,可能是在太后的授意下來周朝迎娶夜姳。
可是周縉那個脾氣,怎會同意?
耶律信遠在齊國他尚且不辭千里的派人去暗殺,現來到他的地盤,豈有放過的道理,十有八九再派殺手把他殺了,好永絕後患一了百了。
“夜姳,來見過你未來的夫婿耶律世子。”
葉清晏因想得太認真,以至於充耳未聞。
“夜小姐,太后在叫你,快點回答呀。”拔得極高的尖細刺耳的聲音,使葉清晏陡然回神。
“啊,什麼?”葉清晏茫然抬頭,兩眼散漫的從滿臉憤慨的太監,轉向薄怒的太后。
“太后您叫我……”眼尾無意間掃到耶律信端正嚴謹的臉上,笑意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