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連續半月下雨,其他地方也多地連綿陰雨,有的地方爆發了洪澇災害,還有河道決堤……奴婢也是聽宮總管說的,到底情況如何,也不太清楚。”
“嗯,本宮還是起來吧。”葉清晏整個人徹底清醒了。
蕭長綦那邊忙國事,她還是避諱著些,不去攙和。但麗嬪的事,則是後宮的大事,該由她處理。
蕭長綦這麼快就下了旨,安葬麗嬪,應該是因為現在前朝事忙,不想浪費精力在後宮。還有就是,她經常不在後宮裡,很多後宮事務最後實際上都是由他決定,所以,慣性的也就把麗嬪的事處理了。但是,她還是想要再查一遍,萬一有什麼紕漏的。而且,她也總覺得,這件事或有隱情。而且造成這個結果的,和她也多少有關。
如果不是她獨寵後宮,怎麼會讓麗嬪為了邀寵而入了前殿。
她可能更像她的母親,不願意和其他女人共同擁有一個男人。明朧月留下的遺信中,有一封寫到了,葉光之被葉老夫人安排了妾室,甚至威逼著葉光之和那個妾室同房。但是明朧月知道後,直接當著老夫人面兒,把那個妾室打斷了鼻樑骨,攆了出去,並要挾葉光之,敢有妾,她就走。葉光之帶著她離開了葉府,在外面雲遊了一年多才回來。
是蕭長綦幫她翻譯的明朧月的信,肯定也知道,她比較像她的母親,也想要獨食寵愛。
但他的後宮裡,已經有了其他的妃嬪,不像葉光之後院並無人。那麼他對她的獨寵,便是其他妃嬪的無寵。
她的心裡,終究覺得是愧疚的。
“啊——”越想越煩的葉清晏,忽然叫了一聲。
元二嚇得打了個哆嗦。
其他宮人都跪在了地上,春雨也嚇了一跳,忙問她怎麼了。
葉清晏道:“沒事兒,腦殼疼。”
“頭疼?”春雨臉色大變,對一個宮人道:“去傳御醫。”
葉清晏忙叫住她,“不是,本宮不是生病的疼,本宮是……”
“你怎麼了?”蕭長綦進了寢殿內。
葉清晏回道:“就是……心煩。”
“心煩?”蕭長綦揮揮手,讓所有的宮人下去。
元二也從榻上爬下來,朝蕭長綦歪歪扭扭的走去,想要他抱抱他。
蕭長綦抱起他,走到榻前,看著睡顏惺忪的葉清晏,“後宮的事兒?”
“嗯……”葉清晏沒有否認,“臣妾若是沒有去過瑤宮就好了,陛下也就不會……應該不會讓她們進宮,在後宮裡虛度年華,最後像是皇廟裡的那些人一般。”
蕭長綦抱著元二走到榻前,看著她。
“姣姣,她們跟你沒有關係,你和她們也不同。你是朕的結髮之妻,生死都是捆綁在一起的人,同體同命。而她們是朕手裡的皇權依附。如果沒有皇權,你依然是朕的妻子,而她們就未必是朕的人。父皇對孝烈皇后,無論她犯了什麼錯,哪怕是廢太子圖謀造反,依然給了她臨終時的體面,因為那是父皇的妻子。姣姣不用把她們當成是人,只作是寵物,養著即可。”
“陛下這麼說,未免太無情了。她們在進宮之前,都是被當做掌上明珠寵著的。”
“掌上明珠不也是寵物嗎?精心養好,貨與帝王家。朕要不要寵她,是朕的事,他們拿走了與這個寵物等價的報酬,已經銀貨兩訖,沒有關係。難道你的香膏,別人就只能擦臉,不能擦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