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陳珂用手碰了碰一臉陰沉的朱虹,擠出一絲笑容連聲回答道。
朱虹勉強笑了笑,垂下眼瞼不冷不熱地對梁詩綺說道:“對不起噢,梁小姐,都是我不好,讓你見笑了。”
“沒關係,小事而已。”梁詩綺趕緊回答道。她沒想到朱虹會向自己道歉,而且是當著這麼多多人的面。雖說笑容僵直,態度不怎麼真誠,但畢竟還是道歉了。
陳珂咧嘴一笑,表情誇張地說道:“好了,事情說清楚了,誤會也消除了,你們先玩吧,我也有事要先走了。”
“陳先生請便。”梁詩綺巴不得他們早點離開,自然不會加以挽留,不過經此一交談,她又稍稍改變了對陳珂的看法,好像也不怎麼討厭他了。
“那我先走了!”陳珂瞥一眼時不時打量自己的許文龍,又向一旁的朱虹眨了眨眼,這才甩著手慢吞吞向遊船下層走去。
朱虹目送陳珂遠去後,也冷冷撂下一句“祝你們開心”,便頭也不回地朝反方向走去。
梁詩綺來不及回答,唯有呆呆看著扭屁股走人的朱虹。
許文龍不知道舞廳裡發生的事情,所以被他們的一番對話弄得雲裡霧不明東西。他看看漸行漸遠的陳珂,又看看冷臉而去的朱虹,很是奇怪地問梁詩綺道。“這是怎麼回事?”
梁詩綺聽了,方才回
過神來。她衝許文龍尷尬地笑了笑,接著便向他簡單地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原來如此!”許文龍看著在船舷拐角處消失的阿珂,不由皺起眉頭沉吟著說道。
船艉綠蔭婆娑,柔光映照,除了幾對戀人在樹底呢喃細語外,偌大的空間顯得格外清幽,尤其安靜。
許文龍和梁詩綺找一個僻靜的地方,相倚相偎著站在船舷邊,安安靜靜望著浩渺的大海,陶然迷醉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美呀!”梁詩綺緊緊摟著許文龍的腰,眺望著大海無限感慨地說道,“星月交輝,微波盪漾,水天一色,浩淼無邊。我希望這條船就這樣一直走著、一直走著……永遠也不要停留,永遠也不要靠岸。”
許文龍聽了,輕輕颳了刮梁詩綺的鼻子道:“傻瓜,那樣好是好,但親人和朋友不是永遠見都不到了嗎?他們不會想我們嗎?我們不會想他們嗎?”
“討厭,一點都不浪漫。”梁詩綺嗔了許文龍一眼,然後才改口說道,“好吧,親人和朋友肯定是要見的,尤其是爸爸媽媽。那就這樣吧,到時我們找一個清靜的地方,買一片肥沃的土地,建一個大大的房子,再栽一些花,種一些菜,養一群雞鴨牛羊……”
“還要挖一口池塘,”許文龍指了指遊船底層幾個夜釣的人,滿臉神往地說道,“再養上好多魚,沒事時就像他們一樣,悠閒垂釣,快樂生活。”
“還要……還要……”梁詩綺說著說著一頭扎進許文龍懷裡,用嬌怯怯的聲音說道,“還要生一大堆的孩子,讓孩子們整天圍著我們哭、圍著我們笑,那該有多美好、該有多幸福呀!”
“是呀,真的……真的……我……我……”許文龍心裡一蕩,巨大的幸福感剎那讓他語無倫次、激動不已,差點就拿出珍藏在身的戒指要向她求婚。
“你……你怎麼啦?不喜歡嗎?”梁詩綺抬起頭來,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許文龍問道,“如果不喜歡,我們就……”
“不不不……我喜歡……我真的很喜歡……”許文龍緊緊住梁詩綺,動情地看著她說道。這一刻,他不由又冷靜了下來。如此痴心款款、情意綿綿的女孩,不找一個莊重的場合、不用一個鄭重儀式向她求婚,卻又對得住誰?
“喜歡就好!”梁詩綺忽地又鑽入許文龍懷裡,用幾不可聞的聲音羞羞地說道,“不如今晚我們就……我們就做夫妻吧……”
“啊,這個……”許文龍一聽,頓時呼吸急促,渾身燥熱起來。內心強烈的渴求、期待與衝動,似一**潮水般不斷衝擊著他的腦門,然而出於對梁詩綺的尊重、呵護與承諾,卻又不得不讓他儘量壓抑自己的狂野,努力剋制自己的**。這種欲拒還想、欲想須拒的矛盾心情,簡直讓人置身於地獄般難受極了。
“好吧,”梁詩綺伸手戳了戳許文龍的額頭,嘆著氣幽幽然地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想盡力幫我實現‘非在洞房,定要守身’的願望。可你這又何苦呢?我都已經……已經認準你了……所以你就是個大傻瓜,你就是個呆頭鵝。不過我喜歡!就喜歡你這個大傻瓜,就喜歡你這個呆頭鵝!”
許文龍赧然笑了笑,越發用力把梁詩綺抱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