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護衛一聽,立刻梗起脖子對著幽深禪院喊道:“社長有令,所有人都出來吧。”
許文龍知道阮少雄所說的觀眾是誰,所以也就不加阻止,任由他獨自折騰。不要說風擺楊柳般的宮自彪等黑幫首領,就是再來一些武裝嘍羅,那又有什麼要緊呢?反正這次自己是豁出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只一會兒功夫,在兩個持槍社徒的引導下,濱洋四大商社社長便陰著臉一言不發從禪院走了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三四個愁眉苦臉的光鮮男子,估計是綁架而來的富豪老闆。壓陣的又是兩個兇霸霸的武裝社徒,而屢次大難不死的瘦猴胡志良,則一搖一擺走在最後面。
許文龍乍一見到胡志良,便立刻一臉訝異指著他說道:“你還沒死?這都死不了?看來你這板條貓的命還不是一般的硬。”
胡志良鼻子一聳,眼睛一翻,搖頭晃腦呵呵奸笑著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你不死我又怎麼會先死呢?”
“那咱們走著瞧吧。”許文龍眉毛一揚,淡然自若回答道。
一行數人路過許文龍身旁時,宮自彪故意輕咳一聲,對著他使勁眨了眨眼,又暗暗伸手指了指禪院。
許文龍心領神會,微微點了點頭。
持槍社徒把宮自彪等人押送到花園,立刻便四散分開,互成倚角把他們團團圍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時時有意無意指向他們。
北區首領南齊雲分開眾人,鼓起一雙牛眼氣忿忿對阮少雄說道:“阮社長,不是通知我們開會的嗎?怎麼跑到這燒香唸佛的地方來了?還有,我們一幫弟兄忠心耿耿為你衝鋒陷陣、為你籌備資金,難道換來的是你親信的粗暴軟禁嗎?”
“是呀,是呀,阮社長是不是不信任我們了?”棺材板等人也都齊齊附和道。
一箇中年男子哭喪著臉訴苦道:“阮社長,我實在拿不出錢了,我的所有財產包括公司都已給你了。我早變成一文不名的窮光蛋了,你就行行好,饒了我吧。”
許文龍抄著手站立一邊,饒有興趣看著那些吵嚷不休的“囚徒”。
胡志良急步竄了過去,一腳把中年男子踹翻在地,揮著槍蠻橫之極地說道:“找死嗎?拿不出錢就拿命來換,沒把你全家綁來是看在你老實聽話的份上。再羅嗦下去,看我一個電話不把你兒子的腦袋提過來。”
中年男子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縮著脖子躲到人叢中去了。南齊雲等人也不敢鼓譟了,人人垂頭喪氣呆呆站著不動。
阮少雄攤了攤手,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說道:“今天叫你們前來,主要是為了見證一下我和許經理之間的恩怨如何了結。同時也為了警告濱洋一些心懷不軌之徒。讓他們清楚地知道,我們‘賽歐商社’聲勢之大,力量之巨,決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惹的……”
東區首領雷萬山輕碰一下宮自彪,指著冷眼旁觀的許文龍低聲問道:“是他嗎?”
宮自彪點了點頭,壓低聲音回答道:“就是他。一會大傢伙頭腦靈醒點,招子放亮點,不要乖乖伸著腦袋讓別人宰割,我估摸著今天的勢頭有點不對勁。還有,交待你們的事情都做了嗎?”
南齊雲和棺材板一聽,雖然一向沒把宮自彪放在眼裡,但還是冷著臉默默點了點頭。
“……還有你們那些做生意的經理老闆們,”阮少雄語氣一變,板起臉繼續說道,“我們‘賽歐商社’給了你們一個安定和諧的經商環境,讓你們大把賺錢,肆意快活。可現在要你們交一些可憐的保全費,沒想到你們卻推三阻四毫無誠意。你們說,你們到底想要怎樣?到底想打什麼……”
“你還有完沒完?”許文龍終於忍耐不住,打斷滔滔不絕、橫加威逼的阮少雄說道,“我是來跟你解決恩怨的,不是來看你敲詐勒索的。難道你還想最後撈上一筆走人嗎?你覺得你走得了嗎?不怕我一把火把你的家當燒個精光?”
“你……”阮少雄強嚥一口怒氣,指著許文龍乾笑著說道,“想下地獄嗎?時間有的是,用不著在乎這一時半會吧。不過也好,早死早投胎,我現在就成全你,胡副官……”
“在!”瘦猴胡志良應聲而出,陰沉著臉一步一步走向許文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