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麗街?”許文龍吃驚地問道,“吳公權該不會躲在越麗街吧。”
“決不會躲在那裡!”宮自彪搖了搖頭,晃著腦袋繼續說道,“越麗街上有一棟宏偉建築,叫觀海樓……”
許文龍目光一黯,失望地低頭喝起酒來。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是在說書,他現在可沒興趣聽書。
宮自彪也不在意,唾沫橫飛一本正經說著自己的書:“觀海樓華麗挺拔,燈光徹夜不滅。但那其實是個假象,裡面根本沒幾個人。最重要的是觀海樓院子對面那幢房子,三層十餘米高,外表不起眼,但結實堅固,一般的火箭彈也難以炸蹋……”
“那又怎樣?”許文龍喝了一口酒,不以為然地說道。
“關係大著呢?吳賊會不會現身露頭,關鍵就在這幢平凡的樓身上。”宮自彪搖唇鼓舌賣弄道,“你知道那樓裡藏著什麼嗎?”
許文龍心裡一動,脫口回答道:“錢!藏著吳公權瘋狂壓榨得來的錢!”
“不錯!這棟矮樓正是吳賊的錢倉、金庫!藏著數以億計的現鈔和珠寶!這都是他這兩年暴力敲榨、血腥勒索得來的豐碩成果。他不敢存入銀行,怕引起政府部門的追蹤調查,而想以走私偷渡的方式轉移海外。所以這段時間每天都有人在夜以繼日分扎打包,隨時準備裝船起航。不過……不過守衛是嚴了一點,有數十個賽歐商社社徒持槍日夜巡邏!”
許文龍越聽越震驚,越聽越有興趣,最後忍不住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把吳賊的金庫毀了、錢倉燒了,他絕對會氣急敗壞、暴怒抓狂,從而反過來找我!”
“不是毀了燒了,而是劫了搶了!”宮自彪咧嘴一笑,豎起拇指誇獎道,“如此還可以順便幫許經理發一筆大財,也勝過你在‘巴山情’苦幹累幹百餘年。還有,如果許經理覺得人手不夠的話,我宮某人還可以免費提供幫助,保證不收一分一厘勞務費,純粹是為朋友赴湯蹈海、兩肋插刀!當然,這個援助肯定是暗中進行的,不能讓那吳賊知道,因為……因為……唉……怎麼說呢……”
“不必多說!”許文龍擺了擺手,摸著下巴獨自沉思起來。良久,他才大手一拍,點著頭喃喃自語道,“不錯,就這麼幹!把錢倉毀了,讓他兩年來的心血成為一江春水,如此看他還沉不沉得住氣?看他還會不會不發瘋發狂?”
“那麼,”宮自彪的目的達到,不由眉花眼笑看著許文龍說道,“許經理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呢?如果需要幫忙,還請不要客氣。只要力所能及辦得到的,我宮某人絕不含糊,一定不讓許經理你失望!”
“謝了!”許文龍對宮自彪拱了拱手,由衷對他說道,“謝謝宮社長的指點,我許文龍感激不盡!至於什麼時候行動、如何行動,這個我自有主張,不必煩勞宮社長了!”
宮自彪聽了,著實吃了一驚。他雖然巴不得遠離是非、置身事外,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蹚這趟渾水,以免引來殺身之禍。但現在時勢稍有不同,格局亦有變化,自己是誠心想要幫忙的。卻不想被對方一口回絕,這不得不讓他越發敬重起許文龍來。
“真不要我幫忙?比如槍支彈藥、交通工具之類的?”宮自彪呆呆看著許文龍,比劃著雙手猶猶豫豫問道。
“這樣吧,”許文龍見宮自彪態度誠懇,真情流露,加之這幾天他的所做所為確實對自己有益無害。於是略一思考,便坦然對他說道,“如果宮社長不為難的話,能否幫我找一支威力較大的手槍。且要多備幾個彈匣,要是能再加一個滅音器就更好。”
“手槍,彈匣,滅音器!沒問題,保證沒問題!”宮自彪一番苦心,終於換來為扳倒吳公權做一點貢獻,心裡由不得樂開了花,於是忙不迭掏出手機,對著話筒嘰哩咕嚕吼了幾聲,最後豎起一根食指厲聲喝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馬上送過來!”
“搞定了,手槍,彈匣,滅音器,一個小時就送過來!”宮自彪收起手機,開心之極對許文龍說道。
“那就謝謝宮社長了!”許文龍伸出右手,很是真誠地對他說道。
“其實真正要謝的應該是我”宮自彪緊緊握著許文龍的手,笑眯眯打心眼裡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