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沒想到,簡直讓人難以置信!”許文龍老實承認道。
梁詩綺得意地笑了笑,接著又一語雙關地說道:“不過呢,雖說一個月的流浪生活讓我吃盡苦頭、嚐遍艱辛,但總算從中收益非淺,有著意想不到的收穫,不會白走那麼一遭。”
“那當然,花盆裡長不出青松,鳥籠裡飛不出蒼鷹。一個人只有經歷風雨磨礪,才有頑強堅韌的意志,才有睨視艱難險阻的勇氣!就像我們在部隊一樣,不也要經常參加野外生存訓練嗎?”許文龍很有同感地說道,“只不過像你這樣嬌生慣養的女孩子,如此貿然外出,不是有點任性、有點冒險嗎?你父母他們不會擔心嗎?”
梁詩綺白了許文龍一眼,晃著頭頗為自得地說道:“正因為這樣,我才選擇用這種方式和你相認。事實證明,這方法還真不錯,至少差點沒把你的眼珠給驚落下來!”
“如果一開始就告訴我你的真實情況,而不是這樣拐彎抹角的話,我認為還更好。”許文龍苦笑著說道。
“難道你們當兵的個個都這麼古板、這麼守舊嗎?就沒有一點點浪漫情懷?”梁詩綺嘟起嘴嗔怪他道。
許文龍聳了聳肩,臉上悄然升起一絲尷尬難堪的笑容。
沉默一會兒,梁詩綺又挪動身子,慢慢捱到許文龍身邊說道:“你帶著一支不足十人的隊伍深入戰亂之地卡伊拉,並且獨自冒險混進賽菲拉魔窟,當時是怎麼想的?不會擔心害怕嗎?不知道當地叛軍殺一個人就像碾一隻螞蟻一樣隨便嗎?”
“不擔心、不害怕肯定是假的,而且賽菲拉領導的叛軍我以前也早有所聞!”許文龍皺著眉坦然說道。他被她身上散發的濃烈女孩馨香刺激得心神不寧、如坐針氈,神情狼狽極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來呢?僅僅因為我是梁景軒的女兒嗎?”
“不,不全是!”許文龍別轉頭,避開她那寶石般盯著自己的雙眼,望著遙遠星空緩緩說道,“因為你是一對憔悴心傷、痛不欲生的父母的女兒!”
“你真好!”梁詩綺感動極了,情不自禁把臉緊緊貼在許文龍肩膀上,一副溫情款款、小鳥依人的親熱模樣。
一陣馨香,一陣眩暈,許文龍剎那間心跳加速,血往上湧,整個人變得輕飄飄騰雲駕霧一般。他扭了扭僵直不聽使喚的身子,紅著臉期期艾艾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我們也該回家了吧。”
梁詩綺抬頭看了看西斜的圓月,臉上油然升起一絲依依不捨之情:“嗯,是不早了,我們……我們是該回家了。”
許文龍聽了,立刻收拾好被自己吃了將近一半的茶蛋,帶上神情嬌羞、悵然若失的梁詩綺,一路慢慢向公園外走去。
“你回哪裡?是不是……”走到大門口,許文龍徵詢似的看著梁詩綺。
未等梁詩綺回答,一輛白色寶馬便如飛而來,哧地停在兩人跟前。
許文龍看了看突如其來的寶馬,又看了看心神不定的梁詩綺,臉上滿滿都是訝然與驚愕。
“我的司機兼保鏢,叫阿媚。”梁詩綺羞赧看了許文龍一眼,低下頭侷促不安說道,“爸爸安排的,走到哪都得跟著,真是討厭死了。”
“那是為你的安全著想。”許文龍很是理解地點了點頭。
說話間,一個身姿颯爽、目光犀利的女孩從車裡走了出來,神情古怪朝許文龍笑了笑,拉開車門對梁詩綺說道:“梁小姐,請上車。”
“這就是許文龍許經理,我的救命恩人。”梁詩綺指著許文龍介紹道。
阿媚笑了笑,伸出手對許文龍說道:“早聽過你的大名,本來梁小姐跟你在一起是不用我出面的,但沒辦法,上頭的命令不得不執行。”
許文龍禮節性和她握了握手,說道:“辛苦你了。”
“沒什麼,例行公務而已。”阿媚側著頭上上下下打量著許文龍,臉上始終掛著一絲詭譎而怪異的笑容。
梁詩綺低頭鑽進寶馬,隔著車窗對許文龍搖手喊道:“阿龍,明天見!”
“明天見!”許文龍揮著手脫口說道,再目送著寶馬掉頭拐彎,緩緩滑入街道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