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密集炮火轟擊,橫亙公路的亂石堆早被削去一大截,變得又矮又平不足半米高,那些尖利大石頭也部分消失不見,都成了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碎片,失去了其應有的阻礙攔截作用,為許文龍等人的狙擊帶來意想不到的困難!
“嗚……嗚……”正當許文龍一行嚴陣以待等著叛軍衝鋒時,一陣尖厲的炮彈破空聲再度響起,吹著死亡集結號呼嘯飛來,恐怖得讓人心寒膽戰,渾身爆起一層雞皮疙瘩。
“炮擊!”不等許文龍示警,劉強等人立俯身趴倒在地,臉貼亂石動也不動。
“他奶奶的,還會不會打仗?剛才不是打過炮嗎?不好好衝鋒又想搞什麼名堂!”肖明抱起剛剛架起的機槍,嘴裡咒罵著翻身仆倒在地,和大家一起屏著呼吸等著密集炮彈的降臨……
“咚咚咚……”幾發炮彈自天而降,蹦蹦跳跳墮落在地,零零星星分佈陣在前十幾二十餘米範圍處。
大家立刻深吸一口氣,捂著耳朵靜靜等待爆炸聲響起……
然而墮落在地的炮彈卻一直靜靜地躺著,久久不見其響動。
“怎麼了?為什麼沒爆炸?”劉強等人面面相覷,目光滿是訝然與不解。
李向華哈哈大笑道:“啞彈,是啞彈,全他媽是劣質貨。想不到這假貨也有可愛的一面,害老子白擔心一場!”
“不是啞彈,是煙幕彈!敵人開始進攻了,準備迎戰!”許文龍心念電轉,豁然明白叛軍伎倆,急忙張口提醒大家道。
說話間,著地不動的炮彈立刻嗤嗤嗤冒出一股股嗆人濃煙。濃煙裊裊上升,交相糾纏,一會兒便融合成一道灰濛濛伸手不見五指的鐵幕。
與此同時,一陣陣排山倒海般的吶喊聲和皮靴踏地聲驟然響起,彷彿滾滾春雷般由遠而近碾壓過來。叛軍果真開始進攻了!
許文龍帶著大家迅速搶佔有利地形,透過濃重煙霧嚴密注視吶喊而來的叛軍。
“狗日的,不怕死你們就來吧!”肖明架起機槍,唰啦啦頂上子彈,鼓起雙眼不停來回遊移著槍口。
翻譯官兼副射手鄔雲迅速展開長長彈鏈,一言不發為他接續彈藥。
肖明看了看地上僅剩的一條彈鏈,皺著眉對鄔雲吩咐道:“這裡不用幫忙,你去那輛破車裡仔細翻一翻,看看還有沒有子彈。”
“好,我這就去!”鄔雲答應一聲,爬起來飛快跑向那扭曲不堪的皮卡。
噠噠噠……趴在車頂的叛軍機槍手開始進行壓制性掃射,密匝匝的子彈又颳風般撲了過來。一條條一串串鑽進土堆,撞向石壁,揚起一團團隨風飄舞的塵煙,擦出一溜溜耀人眼目的火花。幸好敵方射手有所顧忌,怕傷著死命衝鋒的同伴,所以射角上揚,彈道很高,基本構不成威脅。而真正讓人擔心的還是一邊衝鋒一邊射擊的叛軍,那啾啾作響、密集而來的子彈,幾乎把隊員們壓得抬不起頭來。
不上片刻時間,在煙幕與機槍的掩護督促下,叛軍前鋒堪堪抵達陣前百餘米處,轉眼便將踏上低矮平整的亂石堆了。
喊聲更響了,槍聲更激烈了,一顆顆手榴彈也隨之黑壓壓扔了過來,轟隆隆接二連三落地爆炸。那驟然騰起的塵灰和嫋嫋翻滾的煙霧攪和糾結在一起,像一堵厚厚的圍牆橫亙在隊員們眼前。使得原本能見度極低的公路越發變得灰濛濛伸手不見掌,暗撮撮兩眼一抹黑,給亡命衝鋒的叛軍帶來極大便利。
近了,更近了,濃重塵煙中隱隱可以看見叛軍模糊不清的身影了。形勢逼人,岌岌可危!
“打……”許文龍一聲令下,手中AK47率先怒吼起來。
蓄勢待發的劉強等人槍隨令響,一個個毫不猶豫扣下扳機,來回移動噴火槍口,把一串串彈雨不間斷灑向濃煙中模糊不清的人影……
在陣陣慘叫聲中,迎面衝來的叛軍紛紛中彈倒地,齊齊一命嗚呼。但餘下叛軍卻依然不顧死活往前猛衝,因為他們沒了退路,已成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阻,進退不得,不衝也是死跑一條,會被督戰機關槍立斃槍下。
面對來勢洶洶、源源而來的叛軍衝擊,許文龍等人不慌不忙、全無畏懼。一個個異常冷靜堅守在自己的陣地上,憑著公路狹窄的天然優勢,用手中武器構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把無數叛軍牢牢釘在陣前五十米外,使他們再也無法向前逾越半步!
反覆衝殺好幾次、丟下無數同伴屍體後,叛軍們終於筋疲力盡絕望之極,再也不願徒勞送死了。卻又不能轉身後撤,因為那督戰隊的機槍可不是吃素的。所以只好趴伏在地,嘴裡吆喝著不停射擊,把手中子彈盲目亂射出去。
公路上一時間硝煙四起,槍彈橫飛,轟隆隆爆炸聲震耳欲聾、接連不斷。雙方槍來彈往,拼命對射。但誰也奈何不了誰,誰也無法擺脫誰,使戰鬥一時陷入膠著狀態。
“停火,停火,注意節省子彈!”許文龍看到叛軍們不能再衝鋒,連忙衝著隊員們喊叫起來,再迅速換上巴雷特狙擊槍,透過四下亂飛的子彈,小心翼翼搜尋獵殺目標。
聽到命令後,隊員們炒豆般的槍聲立刻戛然而止。個個圓睜雙眼,緊握鋼槍,密切監視叛軍的一舉一動,隨時做好再次開火準備。
“子彈,鄔翻譯找到子彈了嗎?怎麼還不送過來?”肖明抱著打光子彈的M60機槍,對著耳麥焦急呼喚著鄔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