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劉強甩開大步向前飛跑。是啊,與其在這裡作無謂爭執,還不如趕緊去哨所拿武器。只要設法把那兩輛坦克消滅掉了,就一定還有扭轉戰局、抽身撤退的希望。
賽菲拉召來兩輛威力無匹的T—90,終於打破了拉鋸般的僵持狀態,一舉把那些不知死活的搗亂分子轟得狼奔豕突、落荒而逃。心裡的陰霾不由得一掃而光,臉上也禁不住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參謀長賽勒斯卻眉頭緊鎖,一言不發,不停摸著下頜喃喃自語道:“是誰呢?這些人到底是誰呢?如此膽大妄為,悍不畏死!廖廖數人竟敢孤軍犯險,闖入戒備森嚴的軍事基地搶人!是美國人嗎?不太可能!難道是……難道是……”
思忖良久,他頭腦中突然間靈光一閃,身子觸電般跳起來,隨即捂著腦袋尖叫道:“哎喲……我的腦袋……華夏女孩……哎喲……一定是那個華夏女孩……”
“華夏女孩?哪個華夏女孩?”賽菲拉疑惑地看著抱頭慘叫的塞勒斯。
“那些……那些人是專門來解救……解救那個華夏女孩的!”賽勒斯扭曲著臉,嘴裡含混不清回答道,“僱……僱傭軍,肯定是僱傭軍!那女孩來頭不小,絕對非富即貴,看來我們要……要發大財了!”
“噢?”賽菲拉半信半疑地撓了撓頭髮,一雙老鼠眼不停咕碌碌飛速轉動著。最後雙手一拍,嘴裡發狂似的大叫起來,“追,快追,不惜一切代價把那華夏女孩給我追回來!”
接到命令的坦克倏地加大油門,屁股後捲起大團大團濃煙,風馳電掣奮起直追。一長溜滿載叛軍的卡車隨之魚貫而入,一輛接一輛流水似的源源跟去……
許文龍等人見叛軍們突然間加大行軍速度,似惡魔般窮追不捨、越逼越近,齊齊臉色一變,絲絲涼氣湧遍全身,接著發一聲喊,個個使出吃奶力氣,咬著牙不顧一切往前狂奔……
遠在萬里之外的濱洋“天宮”作戰室裡,空氣十分凝重,氣氛尤為壓抑,似標杆般挺立不動的藍宇華副局座臉色鐵青,心情沉重,目光呆呆看著跟前巨大電子螢幕。電子螢幕上正播放著由“天眼一號”適時傳來的營救隊追蹤影像,隨著鏡頭緩慢推進,隊員們險象環生的遭遇躍然屏上,清清楚楚映入眼簾。看著那螞蟻般緊追不捨的叛軍,以及接二連三騰空而起的硝煙,又有誰能做到鎮靜如常、波瀾不驚呢!
年輕的電腦程式設計師和情報分析師保持著各種姿勢,張著嘴一眼不霎盯著巨大螢幕……
看著看著,藍副局座痛苦地嘆了口氣,緩緩閉上自己雙眼……
一個衛兵悄無聲息來到藍副局座面前,附著他耳朵輕聲說道:“局座,您還是到外面休息一下吧。”
藍副局座揮了揮手,和尚入定般閉起雙眼呆立不動……
衛兵一時手腳無措、進退兩難,只好輕輕嘆了口氣,陪著藍副局座木然站立著……
“啊?耶--”隨著一陣抑制不住的驚呼聲和擊掌聲突然響起,死寂死寂的作戰室一下子熱鬧起來,夾著淚水的歡笑聲更像春雷般驅走了那恍若寒冬的窒息。
藍副局座倏地睜開雙眼,利劍般的目光直直射向電子螢幕……
程式設計師和分析師停止歡呼,用帶著既驚喜又迷惑的神情看著電子螢幕,嘴裡不時興奮議論著:“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文龍等人在沖天炮火和密集槍彈中左衝右突、迂迴奔跑,拼命向著咫尺之遙的公路拐角處靠近。火燒眉毛,先顧眼前,一切先擺脫叛軍們的槍炮威脅再說。
緊追其後的叛軍們發現了隊員們意圖,知道他們想憑公路拐彎的地理優勢擺脫追蹤,進行抵抗。為防止煮熟的鴨子再次逃脫,兩個坦克車長不約而同下達命令:“開火,開火,對著石壁開火,用亂石阻擋他們的去路!”
炮手不敢怠慢,立刻手忙腳亂移動炮塔,火急火燎增大射擊仰角,瞄準橫亙眼前的峭壁就是一通急射……
轟隆隆,炮聲響起,砂石俱下,但許文龍等人恰恰一鼓作氣竄入公路拐角處,險險躲入厚實堅硬的山壁後面了!
炮手卻一時沒反應過來,依然在悶頭髮射著炮彈。在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十餘發穿甲彈嘯叫著射向突兀而出的路旁石壁,炸碎的泥土石塊立刻洪水般奔湧落下,瞬間把原本狹窄的公路堵了個嚴嚴實實,滴水不透。
車長目瞪口呆看著路面上小山般的亂石碎塊,一張馬臉剎時漲得紫紅紫紅。他揚手給了炮手幾個耳光,鼓起雙眼惡恨恨喝罵道:“豬邏,廢物,瞎眼了嗎?人都跑了還射射射。射你媽個X,小心老子斃了你!”
炮手摸著火辣辣的臉龐,嘟著嘴委曲不堪說道:“不是你命令開火的嗎?怎麼又來怪我!”
車長無暇理會炮手埋怨,忙不迭放下車頭護鏟,踩下腳底油門,駕著坦克急急衝向亂石堆。他想憑藉威力無匹的坦克動力強行推出一條通道,為後續車隊掃清一切障礙。不然指揮不當、貽誤戰機的罪名誰也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