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剛也自高興不已,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車頂,大聲對後車廂裡的黑人士兵說道:“不錯,特薩,打得太好了!”
“謝謝!”特薩呵呵笑著回答道。
“轟,嘩啦啦”,隨著一長串金屬撞擊聲傳來,遠處翻湧升騰的火焰中赫然伸出一根烏沉沉炮管,接著顯露出巨大而笨重軀體,帶著呼呼燃燒的火焰,挾著雷霆萬鈞的勢頭,似一頭鋼鐵怪獸般張牙舞爪遙遙追來……
“不好,他們出動坦克了!”沈剛大叫一聲,腳底油門一踩,駕著“悍馬”飛馳而去。
車廂裡的特薩不待沈剛命令,立刻操起機槍摟頭就射,把一串串潑風般的子彈劈頭蓋臉射向呼嘯而來的坦克……
無奈T—72坦克的防護裝甲實在太厚。尤其是車體前部,不僅懸吊一個沉重推土鏟,更有高達200毫米的複合裝甲。這對一般機槍來說簡直是蜻蜓撼玉柱,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即便勃朗寧12.7毫米口徑槍彈也無濟於事!所以面對特薩那暴風驟雨般持續掃射,龐大坦克依然渾若無事,毫髮無損,照樣帶著一串長長“尾巴”氣勢洶洶追了過來。
“別打了,這樣沒用的,趕快伏下身子找掩護!”沈剛制止住拼命掃射的特薩,四肢並用忙著換擋、轉向、踩油門。
索菲婭姐妹顯得出奇地平靜,出奇地淡然。她們面對洶湧而來的坦克根本無動於衷,一昧握著彼此溼熱的雙手,飽含深情一眼不霎看著駕車的沈剛。
突然,高速行進中的T—72緩緩轉動炮塔,在顛簸震盪中慢慢將炮管對準狂奔不已的“悍馬”。不多時,只見那烏黑粗大炮口火光一閃,一顆炮彈脫膛飛出,嗚嗚嗚怪叫著撲了過來……
轟,炮彈著地爆炸,賓士中的“悍馬“猛地向前一竄,後輪跟著騰空翹起,隨即又“嘭”地摔落在地,隨即若無其事繼續如飛向前馳去。幸好賽菲拉有令,要活的不要死的。否則沈剛他們早就一炮當頂,被擊得粉身碎骨了!
劇烈爆炸聲中,一心駕車的沈剛一頭撞向方向盤上,頃刻間撞得頭昏眼花,疼痛難忍。他擦一把額頭汩汩而流的鮮血,焦急地對索菲婭說道:“你們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索菲婭姐妹倆臉色煞白,呼吸急促,一顆心咚咚咚狂跳不已。她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一齊對著沈剛緩緩搖了搖頭。
“特薩呢?特薩你還好吧?”見牽掛著的人安然無恙,沈剛不由放下心不,轉而大聲呼喚著車廂裡的黑人士兵特薩。
然而年輕的特薩卻因來不及躲避,被無情彈片射中胸口,失去了自己寶貴生命!
“特薩——”沈剛眼看一動不動躺在車廂裡的黑人戰友,不由悲憤之極呼喊他名字……
許文龍看著車後耀武揚威的T—72坦克,心裡禁不住“格噔”一下:“這可不太妙,坦克雖然笨重,但在崎嶇路況下絲毫不遜於越野車,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裝甲厚,火力猛,機動性良好,想要擊毀它還真不是一件輕易的事!”他瞄一眼緊追而來的“悍馬”,腳下緩緩減慢車速。這次得讓它走前面了,花重金改裝的“東風”到了大顯身手的時候!
轟,又是一聲巨響,高速行進的坦克再次開火,強大的氣浪差點把結實剛猛的“悍馬”掀了個底朝天!
情況危急,刻不容緩,再不把那兇狠霸道的T—72解決掉,後果真的不堪設想!想到這裡,許文龍咬著牙一打方向盤,腳下用力踩下剎車踏板……
哧,賓士中的“東風”尖嘯一聲,貼著石壁穩穩停了下來。
怒怒叫罵的沈剛駕車猛踩油門,駕車擦身而過,半天才發現“東風”已靠邊落在後面。焦灼之下一腳踏下剎車閘,探出頭拼命叫許文龍趕快逃跑。
車裡的肖恩更不知許文龍要做什麼,忙亂中結結巴巴喊叫道:“你你你……你想幹什麼?為……為什麼要停車?”是呀,在在這火燒眉毛刻不容緩之際,不開車拼命往前衝,反而氣定神閒停下來,這不叫人匪夷所思莫名其妙嗎?難道車子被崎嶇山路震壞拋錨了?還是司機被強大的炮火嚇傻嚇瘋了?
凱倫睜著一雙疑惑不解的眼睛看著許文龍,目光充滿徵詢和恐慌。只有呼呼氣喘的梁詩綺無動於衷,依然緊緊摟著凱倫動也不動。這一路過山車般的顛簸晃盪,早讓她頭暈腦脹,胸悶欲嘔,全身骨頭像散了架般疼痛無比,苦不堪言,再也沒精神顧及其它事情了!
許文龍無暇理睬他們的滿眼質疑和滿頭霧水,也聽不懂他倆囫圇吞燙肉般的英語。他一邊快速變換檔位,一邊揮手示意沈剛先行逃離,不必管他。
沈剛見“東風”尚能開動,心裡方才鬆了一口氣。也不再停留,駕著“悍馬”飛速向前急竄而去。時間緊迫,不容多想,既然許文龍有意落後行駛,肯定有一定的道理,無須為他過度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