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歷5年3月23日
隨著我們不斷深入叢林,劣魔的出現也變得越發頻繁。若是在過去,我大概會很開心的衝上前去,殺死遇到的每一頭怪物,掠奪它們身上的素材,畢竟我們都是同樣擁影第四災”稱號的貪婪冒險者。可是自前一日遭遇噩夢編織的襲擊後,我不得不變得心謹慎。有時候,決定勝負的並不是力量的大,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同樣可以致人於死地。在這座森林中貿然引發戰鬥,將自己暴露在危險環境中,實在算不上明智的舉動
為了儘量避開劣魔,羽川亮出了他的保命手段,一頭被馴化的劣魔哈卡。哈卡是羽川給那頭劣魔取的名字,它是一種被稱為羽風的生物,長相酷似金雕但體表羽毛呈淡青色,且身高几乎與一名成年女子相仿,若是舒展翅膀,也算得上是一頭龐然大物。與醜陋的斑盔不同,羽風的外形極具美感,利落而瀟灑,加上一雙銳利的鷹目,單是站在那裡,便令人不敢覷。
作為一種類鷹的劣魔,羽風同樣十分擅長飛行,且目力驚人,加之性屬於劣魔中較為少見的溫和派,因此常被人類馴化為寵物,用於傳遞訊息以及偵察敵情。
有了空中預警的幫助,我們的行動自然變得異常順利。但由於不時繞路的緣故,我們早已經偏離了任務指示的方向。
直到後來,一處廢棄的臨時營地出現在行進路線上。
……
督齊找到的是一座十分簡陋的臨時營地,現場能夠搜尋到的只有一堆篝火,一些雜亂的腳印以及幾具不大的骨架。這些腳印的出現讓人心情有些糟糕,它們的形狀有些奇特,大與成年饒手掌相近,但前端僅僅只有三趾,且腳趾末端還長有長長的利爪。此外,若是仔細觀察這些足跡,會發現這種生物的腳掌底部被細密鱗片覆蓋。
“從腳印痕跡的分佈情況來看,這些生物的行動方式可能與人類似,同樣是直立行走。營地內沒有找到任何打鬥的痕跡,也沒有他們以外的任何生物出沒,所以這堆篝火必定是他們升起的。看這些骨架的外形,應該是兔子,我猜他們在這裡燒烤食物。”督齊緊皺眉頭,盡他所能地分析現場所有資訊,“這是一種高智慧生物,而且以群體為單位活動。羽川,你能想到什麼嗎?”
“如果只是生火,我能想到一些噴吐火焰的劣魔,而且它們的確也會用火焰將食物烤熟。但你知道的,劣魔是一種退化生物,大多數智力都十分低下,不太可能像這樣有意識地做出一個簡陋營地。除非是某種高等魔物,否則我實在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類以外的高智慧生物。”羽川很快又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但是……魔物不可能在這裡出沒……如果我們現在身處於沉淵森林或者血沙荒野這種邊境地帶,這種解釋還有些服力。可這偏偏是黑松森林,我們人類勢力的核心地帶,沒有魔物可以出現在這附近。”
“往好的地方想想,我們的發現或許能震驚整個世界呢!”督齊自嘲似地苦笑兩聲,他有些討厭這種事情超出掌控的情形。話時他又將手指放在營火上探了探。“嗯,還有點溫度,他們剛離開應該不久。”他道。
“那咱們趕緊追上去看看。”
也不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背地裡藏有其他什麼手段,羽川顯然是個比督齊更具探險精神的人。這種未知且奇特的事件,只會讓他更加興奮。
由於時間相隔不久,神秘生物所留下的足跡還十分清晰,即使是督齊跟羽川這樣的半吊子,也能夠輕易的追蹤。這一次,督齊的雷達再起不了什麼作用,因為這些足跡延伸的方向,顯然與任務所指引的方向不同。不過,既然他早已經偏離了原定路線,也不在乎多走一段路程。無論如何,即使只是為了蒐集更多情報,他也決定先過去看看。
督齊還清楚記得,那些襲擊商隊的兇手在掠奪後並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可疑痕跡,但這一批神秘生物卻顯得肆無忌憚。或許他們認為森林已經在掌控之下,因此戒備之心上要弱上一籌。前後兩者相比較,先逮住一個軟柿子捏捏,並沒有什麼壞處。
一路循線追蹤,兩人並沒有為此耗費太多功夫。大約只行進了一到兩公里的路程,一陣混亂的嘈雜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森林深處似乎發生了什麼,大概是一頭龐然大物在橫衝直撞,不時還能聽到木枝幹被巨大力量撞斷的響動。突然,遠方傳來淒厲憤怒的吼叫聲,期間還夾雜著一些有規律的呼喊聲。督齊無法理解那些呼喊聲的意義,但那無疑是某種他還不瞭解的語言。
“你聽見那些呼喊聲了嗎。”督齊判斷戰場正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蔓延,拉著羽川躲在一片草叢之中,輕聲問道,“咯薩姆噢嘎,薩塔……有一句話的發音好像是這樣的,聽過類似的語言嗎?”
“聽見了,但我……我並不擅長語言!不過我可以確定,這片大陸上並沒有類似的通用語在使用,也許是某種古語也不定。倒是那頭巨型怪物的吼聲,聽起來十分熟悉。”
“是什麼怪物?實力如何?我們能對付嗎?”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督齊發現羽川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個百事通,不僅對世界的歷史、秘聞了解極多,有關劣魔方面的知識更是稱得上精通。一路走來,除了他們目前正在追蹤的神秘生物以外,大多情況下他都能滔滔不絕地上一大段。
“督齊大哥放心,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不是什麼難對付的劣魔。”羽川不由笑道,“從吼聲和動靜來判斷,應該是一種名為飢轆的劣魔。的確,這動靜聽起來有些嚇人,但那種怪物實際上以植物為食,性格還算溫和,戰鬥力也並不強。要特點的話,一是能吃,二是體型龐大,嗯……這麼吧,飢轆的力量的確非常恐怖,但行動太過笨重。狩獵這種怪物,它毛皮的防禦力也有些麻煩,但我倆配合的話,稍微花些時間就能解決。看……它已過來了。”
彷彿是為了驗證羽川的言論,一頭龐然大物從幽暗的密林中衝出來,勢如破竹般將兩棵蒼大樹攔腰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