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讀書夢見家裡供的伍子胥,連續幾天都託夢讓他看一篇文賦《光武同符高祖》,這名考生照著辦了,最後考題正好考得是此賦前兩句,最後此人得以高中。
如今二人到了二相公廟,拜了子游,子夏兩位相公,然後將錢置於兩位相公左右童子手中。廟裡僧人吩咐二人在廟裡住上一晚祈夢就可以了。
章越和黃履都是一笑,這僧人又道:“不過祈夢之說還是空泛,爾等平日最要緊的還是行善積德四字,現世行善,即便今科不第,也可留給子孫。若為不義之事,即便到手的功名也會失去。”
章越,黃履都十分恭敬虔誠地聽了僧人一番勸告。
黃履問章越信否,章越言道:“怎麼不信?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你看人命運風水,你出身如何,生來聰穎與否,生在哪裡,這些才是最要緊的,但我們都做不得主。”
“故而能事在人為的,也只有積陰德和讀書了,這積陰德還在讀書之上。做人能孝順父母,照顧妻兒,甚至有時候勸人良言一句,一輩子不為不義之事,這些比你讀了多少書,當了多大的官還要緊。”
黃履點了點頭,然後二人信步逛著寺廟。
正好寺廟院中有十幾株梅樹,如今梅樹經歷一冬一春早已是凋謝了差不多了,只殘留些梅骨朵掛在樹上。
梅樹下正有一位相士正在佔字,見了兩位士子當即微微露出了笑意,在攤前向二人招手。
章越黃履二人看著對方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不由上前。
相士對二人笑道:“我與二位有緣,兩位是來問前程把。”
章越黃履都是點了點頭,相士道:“千里讀書只為做官,這有官便有妻,有妻便有錢,有錢便有田,書中自有金山銀山。”
章越黃履都是搖頭道:“此言太俗,太俗。”
那相士笑道:“俗與不俗,在乎於得到與得不得,得到就是俗,得不到就是不俗。其實功名利祿就如同一道菜,想吃時是一個味,吃到嘴裡是一個味,若天天吃吃又是一個味。”
章越黃履都是笑了齊道:“有些意思。”
相士見了二人聽進自己的話繼續道:“兩位佔字如何?”
章越與黃履點了點頭,黃履拿了錢當即取了一字條。
但見字條寫了‘不得’二字。不過這不字有些不同,上下略有分離。
相士笑著道:“看來這位今科懸了。”
黃履卻是灑然一笑道:“無妨,反正來也是來,就隨便考一考。”
相士道:“官人倒是豁達。也是這個道理,不必萬念俱灰,萬般事都有個化解之法,我這裡有個法子……”
黃履失笑道:“不知如何法子能化解,容我殿試及第?”
相士一愣,隨即臉色一變,強道:“這不好說,之前也有個士子求問以為殿試必中,哪知卻得了目疾……一字也寫不出。”
黃履點了點頭,當即將字條收入袖中言道:“也好,我但憑此字條去殿試,若是考中了,就回來砸了你的攤子!”
章越連忙勸道:“安中,到時手下留情,砸了攤子就好了,不要把人打壞了。”
相士聞言大驚失色道:“官人留步!”
黃履回頭道:“作何?”
相士道:“乞官人將此字條給我復觀。”
黃履冷笑一聲將字條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