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瘦而有力的手貼住她的腰身,問她:“面具可以摘嗎?”
姜映夕語調上揚,顯出幾分嬌俏來,“有賞嗎?”
陳四爺特別受用,“賞。”
她呵呵笑了幾聲,抬手揭面具,指尖捏著面具下沿,她能感覺到四周好奇和期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面具揭下來,她聽到了一聲聲輕而又輕的吸氣聲。
陳四爺用溢著笑容的眼睛盯住她。她扭頭與人對視,回以笑容道:“好巧,四阿叔,我們又見面了。”
梁言滕樂呵的五官瞬間僵住,他眼珠子一轉,看向何盛亭,小聲問:“你養的惹禍精怎麼現到四爺面前去了?”
他看何盛亭捏著酒杯的手指發白,嘆了口氣,無奈地抹了把臉。
“原來是你,美人魚小姐。”陳四爺心情很好地伸手拍她的大腿。
何盛亭騰地站了起來,兩步走上前,握住姜映夕的胳膊,把人拉起,護進懷裡。他這一番動作頗具孩子氣,像是從長輩手裡爭搶心愛的東西,急赤白臉的。
“老何。”梁言滕嘖了一聲,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姜映夕也是第一次見何盛亭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何老闆。”她仰頭小聲喚他一聲。
何盛亭環住她腰身的手緊了緊,“別說話。”
“四爺。”他對陳四爺說,“這是我宅子裡的人。”
陳四爺身體往後倒,雙臂張開,懶散地靠在沙發背上,看著眼前站著的倆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還剩三天時間。”
“四爺放心,我自會給你回複。”何盛亭掐著姜映夕的腰,推著她往門外走。
“老何,等等我。”梁言滕跟著出了包房。追上前面疾行的兩人,一路追到鴻宴樓外那條大河旁。
三人站在河邊的圍欄前吹風。
梁言滕掏出香煙,給何盛亭點了一根,自己咬一根在嘴裡,吧嗒一聲按下打火機,他說:“你還是回去跟四爺好好談談。他現下手裡捏著恆卓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聽說還在收購散股。”
“最大股東持有對公司管理者的罷免權。”梁言滕說,“現在不是之前,靠武力無法解決這些問題。他會讓你一無所有。”
說著說著,他有些不甘地握了下拳,“恆卓其實是你一手做起來的,他一個跑江湖的會做什麼生意?”
何盛亭抽著煙沒吭聲,梁言滕看一眼姜映夕,打保證道:“人交給我給你看著,上次是我糊塗,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我在她在,她亡我亡。”
半晌,香煙燃到了尾部,何盛亭掐了煙頭,像是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點頭道:“我進去看看。”
梁言滕鬆了一口氣,“行,我把人給你送回去。”
何盛亭回去了,自從出了那個包房門,他就沒有正眼看過姜映夕一眼。
“姑奶奶。”梁言滕一抬下巴,“隨我去車庫吧。”
姜映夕坐上車,對梁言滕說:“送我去警署。”
“你去找誰?”梁言滕也不避諱,直接道,“你別在給老何找事做了,他現在正忙著呢。”
“忙什麼?”姜映夕問。
“哼。”梁言滕冷笑道,“忙著三天後舉辦婚禮。”
“和誰?蘇甘棠?”姜映夕不知道為什麼,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有些發酸。
“不然呢?”梁言滕嗆她,“難不成還是和你?”
他忍了忍,終於是忍不住了,“我勸你早點離開老何吧。他不可能為了你放棄恆卓。他剛才決定回去找陳四爺商量,那就說明,在這場抗衡中,你已經出局了。”
“當然,你要是不介意,作為老何背後的女人也不是不可以。”他頓了頓說,“不過,我瞧你這架勢也不像是這樣的人,不然,就不會有拍賣會上的那些招搖事。”
他像是個老媽子一樣絮叨,“就算你願意,小蘇會長也不會接受你的存在。”
他偏頭看她一眼,“她跟你不一樣,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