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元遠曾問過莊遊,他的拳法是這等霸道,為何還要練劍。換做以前,莊遊會說因為師傅,因為他是劍門弟子,但現在,他想的是一日握劍,一輩子就該是個劍客了,沒別的,就是為了個痛快!
兩卷道經三尺劍,簡簡單單就好。
“莊遊,放棄吧,我都快控制不住白尾了。”
韓小果看著站起的莊遊勸道,不遠處白尾皮毛炸起,像是被束縛了一樣,很是難受,韓小果手中的繩子金光閃爍。
莊遊轉身對著韓小果笑道:“沒事,我再出一劍。”話音剛落,對面白尾突破束縛,尖嘯刺激著所有人的耳膜!
莊遊高舉歸墟,身上氣勢不斷攀升,似乎沒有盡頭。
“他要破境了!”
在場的學子不少都看出莊遊二境大成的境界在不斷鬆動,只有宋麥冬看著那高舉的歸墟,嘆了一句“好刀”旁邊人看著雖然普通但怎麼都算是劍的歸墟,一腦袋漿糊。
這一劍,不是長留劍法,也不是其他的劍法,而是莊遊那日看了徐有離三刀後的感悟,何等驚奇絕豔的刀法,讓觀者怎能忘記?怎能無感觸?
可惜莊遊境界太低,只能摸到點形,徒有其表都談不上,但已經足夠了。
看著赤眼白尾,劍終於劈下,速度不是很快,似乎有些粘連,不夠順暢,這斬得不只是兇獸,更是這二境!
而地下觀戰者,無不被這劍勢所動容,突然有人破口而出道:“是劍罡!”
那歸墟上吞吐劍芒,不到一寸,卻驚掉所有人的大牙,從沒聽過哪個二境的傢伙使出過劍罡!倒是看臺上的幾個老先生,若有所思。
劍下落的不快,就這速度夠白尾來回好幾趟了,但白尾卻也很慢,眼中忌憚愈發濃重,竟有些躲閃之意,但根本就像被鎖定一般,躲不掉。兇性大發的白尾身後尾巴迅速長出第二條,氣勢漲了一大截,三隻白尾變成六隻!
莊遊沒有在意多處的幾隻白尾,甚至一隻都沒有在意,他只是看著前方終於劈下了這一劍。
劍氣已橫秋。
地面一道裂縫一直蔓延到其中一隻白尾面前,竟然被他找到實體了!白尾六隻幻影消失,只剩一隻在煙塵中哀嚎一聲被擊飛,還未落地就血染毛皮。
“小白!”韓小果驚呼著跑向白尾,碧綠枝蔓緊隨其身,不過莊遊已經不在乎了,他拄著劍,低著頭,
真氣耗盡,無法再戰了。
不過已經破境了,感受著體內奇經八脈通暢,莊遊看著歸墟,剛剛他能擊中真正的白尾,就是因為歸墟的指引,多次幫助他的歸墟好像活過來了,似乎是因為劍罡的緣故。
給白尾繫上繩子,小心地捧著變成小小一團的韓小果,看著快要站不穩的莊遊,未等場邊先生宣佈結果,竟然直接下了場!就算她一直靠妖獸作戰,但對面莊遊明明一碰就倒的樣子,竟然主動認輸了!
不過大家雖然詫異,倒沒覺得如何,而是看著場上的少年,頗覺的當該如此!
而這邊
石樂志和王小力的戰鬥已經陷入白熱化。
平日裡總喜歡把什麼七星連環八寶刀掛在嘴邊的石樂志不知道被嘲笑了多少次,怎麼聽都覺得像是個強盜頭子在吹噓一把破刀。石樂志也不生氣,樂呵樂呵就又胡天吹地了。上次被袁元遠騙了連刀沒拔出來,差點沒把同窗們笑掉大牙,石樂志倒是跟袁元遠成了好兄弟,也真是個活寶了。
直到他拔出自己的刀之後,所有人都長大了眼,閉上了嘴。
“你小子不錯啊,是個爺們!”
王小力拔出快要整根沒入地面的鐵槍,大笑著對著石樂志喊道,天生神力的他連稱手的槍都有五百斤重,竟然遇到個跟他不分伯仲的傢伙!
石樂志手中連環大刀往地上一磕就是個小坑,張口,滿嘴鮮血,吐口血水,獰笑道:“沒吃飽飯嗎?跟個娘們一樣軟,不得勁啊!”
平日裡笑呵呵的石樂志一拿刀就是個瘋子!
王小力哈哈大笑,拖著長槍大步流星地趕來,地上一竄兒火星,石樂志也拖刀奔來,明明只有兩個少年,竟成了個千軍萬馬的氣勢!
“砰”的一聲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疼,兩個人完全沒有章法,拿刀的像砍柴一般拼命剁著,拿槍的掄大錘似的玩命捶著,每一下都是力量的碰撞,二人破碎的衣衫下高高隆起的肌塊看得臺下一群白衫讀書人咋舌不已,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人挨一下不得找個道士做法事了?
特意為比試打造的地面已經溝壑縱橫,誰能想到兩個十幾歲的少年竟是這等怪物,兩個人都打紅了眼,身上肌肉也赤紅,終於,在猛烈的一擊中,二人早已開裂的虎口再也握不住兵器,一刀一槍飛落在地。
數九隆冬,二人身上跟燒開水般冒著蒸汽,口中氣喘如牛,只是停了數息,兩個不是猛獸堪比猛獸的少年赤膊狠狠撞在一起,撞得場下心肝一顫。
至於袁元遠和獨孤存,身前飄著陣盤的袁元遠已經連放數陣,都被獨孤存揮扇破解。
“你手上陣盤是個好寶貝啊!可惜到了你手上!”
獨孤存手中折傘每一個扇骨都出現黑色小字,袁元遠看著那把扇子,輕蔑道:“沒了這扇子老子一隻手就能打得你叫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