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船上,進了船艙。
原本寬闊的甚至有些空的船艙,坐了四個人便覺得滿滿當當。
進來之後,船艙兩邊的草蓆放下,似是覺得有些熱,實則是為了隔絕與外面的視線。
船艙成為封閉時的第一時間,兩位藍衣男子跟夜寒司行大禮:“草民見過皇上、楚貴嬪。”
速度快的楚玉惜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他們居然還知道她。
偏眸看了夜寒司一眼,談正事把她也跟客人珍重談做什麼?
嘴角輕微上勾,帶著點暖暖的甜,夜寒司跟她笑了下,才揮手叫二人起來。
稍微少年一些的藍衣公子,爽快又意氣風發道:“草民曾誠,旁邊是我兄長曾安,我二人有幸獲得此次春闈前三十,居然得到了皇上的青睞。”
相比之下,曾安就顯得沉穩許多,儒雅氣質更明顯,再次跟他們點頭示意。
原先主要是和夜寒司眼神交流,但注意到夜寒司方才故意顯露出來的重視,二人便反應很快的跟楚玉惜介紹現在的情況。
沒有一點輕視的意思,讓人覺得春風拂面般的舒適。
不過楚玉惜本分的點點頭,看著夜寒司。
夜寒司坐的端正,擺手示意他們不必拘謹。
很自然的就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二位當做閒談便可,最近可有聽聞丞相和尚書建議重用你們的言論,是否知為何?”
曾安面色嚴肅些,點點頭:“大概能猜到,是我兄弟二人提出來的革新。”
夜寒司轉眸,面色的笑意不達眼底:“可知自古以來,改革者無一好下場?”
聞言,曾誠先笑起來。
少年意氣、無懼無畏。
整個人亮的像是能發光:“改革徹底便會觸動一些利益既得者的東西,但若是改革不徹底有何意義?”
一番話說得普通平實,卻叫人覺得熱血沸騰。
楚玉惜不由得看了夜寒司一眼,這兩人的挑選很關鍵。
既然親自出來見面,說明日後這二人會在朝堂中有重要關鍵的位置。
夜寒司面上閃過一絲滿意的神情,說道:“說說你們對我朝改革的方向和建議。”
曾誠起身行禮:“草民先說,若有不妥之處望皇上見諒。曾誠以為天之大其在民也,如今百姓生活比前朝好了不止一個層面,此乃吾皇之恩德也。”
看了眼夜寒司,又繼續說:“但再往下,到基層便會發現地主壓迫、官官相護的事情也很普遍,便導致了我們資料好看,卻沒多少實際進步。”
曾安微微皺眉,或許是覺得弟弟說的太露骨了,補充道:“不乏有素質不到位、家風沒有殷實的緣故。”
旁邊嗤笑一聲,曾誠說道:“哥,別這麼保守,自我考場寫下文章時就沒想著溫吞著來,既有明君、何須苟且?”
“說得好!”夜寒司很是欣賞曾誠,大笑一聲說道:“那你覺得我們最好的途經是什麼、目標又是什麼?”
看夜寒司不在意,曾安也放開了膽子說道:“目標自然是要建立一個空前繁榮的大元。”
曾誠說:“至於途經,曾誠認為自然是要自上而下、自下而上雙方互相聯動,將我們所要進行的改革深入人心,貫徹到底。”
這番話把楚玉惜都是一驚,上下聯動這番先進思想,便是千年後的民國都沒有真的做到。
他又是如何把事情想得這麼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