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落款的人名,居然是先前跟著魏丞相挪動的王尚書。
腦子裡一下就想到了什麼東西,靈光一閃說道:“我明白了,因為魏丞相的倒臺,導致很多人的屁股坐不住了,這一點變化相對於楊立峰而言,太有利了。”
在這種情況下,夜寒司力排眾議隨便選上另外的人站在丞相的位置上,就會遭到很大的反擊。
聰明如他,不想再鬧出什麼意外,就會選擇楊立峰作為丞相。
然而真正坐上丞相之位後,他肯定又要整理自己背後的勢力,重新佈局。
在將穩不穩的時候,就會一舉出擊,打夜寒司個措手不及。
楚玉惜安安靜靜待在夜寒司的懷裡,聽著他的推測覺得頭大如鬥。
這根本就是心理戰與反心理戰,不過是一場氣勢宏大、賭注更大的博弈。
楚玉惜微微吐了口氣,拿出了下一份奏摺翻看著,忽然“咦”一聲,跟夜寒司說道:“明天就是大理寺卿判下的處理魏丞相一家誅五族的時候了。”
“要去看麼?”夜寒司淡淡問了一句,好像沒感覺自己說了什麼話。
引得楚玉惜抽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那還是不要了。”
她雖然不怕殺人,但是沒興趣去細看一個個人頭滾地的過程。
畢竟她跟魏丞相一家人又沒有什麼直接的恩怨仇恨。
更有甚者,她覺得自己有一點不適時宜的聖母心,覺得那些無辜被牽涉的人很可惜,比如魏丞相家裡的小兒子。
但另一方面,她又很清楚現在的這個時代,你不殺人人就要殺人,這個時代最害怕的就是婦人之仁。
因為結局不會是什麼以德報怨、更可能的是“野火燒不盡”,留有後患的事情,她不會讓夜寒司去做。
只不過是稍微有些感慨罷了。
前些日子還叫囂著四處攛掇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如今卻是要留的連個收拾棺材的人都沒有了的下場。
無法描述的慨嘆。
再往下看,是新出的春闈時間,定在了二月初九、二月十二、二月十五三天。
但是因為除了魏丞相滅族這一檔子事,禮部的人來問要不要推遲,避免一些不好的影響。
楚玉惜稀奇的又看了下上一份摺子,這才發現現在已經二月初八了。
若是不改時間的話,眾學子聚集在京城,就是要見證一國宰相誅族的過程了。
確實影響不太好。
然而夜寒司卻是大手一揮,批下了兩字“按期”。
楚玉惜驚詫一下,輕撥出聲:“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