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芩英來的時候,夜寒司剛被江公公叫走沒多大會兒,楚玉惜微醺的醉意也散的一乾二淨。
看著身後大小包的敏兒,楚玉惜打趣道:“不知道的,以為你劫富濟貧來了。”
“楚貴嬪一天盡胡說呢,這是在路過六王爺家的存蜜堂時候想起你愛吃,帶了些過來。”李芩英一臉嬌笑,大有一副小傲嬌的得意樣子。
碧憨公主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仰著下巴道:“給你吃還不樂意了,再不好好說話這可就沒你的份了。”
“那可不敢,二位貴人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楚玉惜跟二人嬉笑著。
三人鬧了一會兒,李芩英正色道:“姐姐叫我們進宮,是有事嗎?”
“沒什麼,就是很久不見了,敘敘舊話。”楚玉惜讓小柒把存蜜堂的零嘴分裝好,親自砌了茶。
“說來冒昧,此番前來也有事要請教姐姐。”李芩英微微垂著頭,略帶沮喪。
“怎麼?”楚玉惜很樂於挑戰各種棘手問題,很容易讓她生出一點滿足感。
被無視的碧憨不樂意了,表示自己的存在感:“跟本公主說也可以。”
“那就先謝過你們了,”李芩英笑看著他們,隨後說道:“說來也就是我封地玉城的那些問題,南方旱災時少數百姓不安、選擇北遷。但居無定所、自身帶著身體不適的狀況,流竄到了玉城,造成了玉城百姓的一些惶恐。”
“有病治病啊。”碧憨滿不在乎的嚼著軟糯的糕點,含糊不清的咕噥一句:“這有什麼好憂愁的?”
李芩英苦笑著搖搖頭:“本來確實是虛驚一場,義診的好心大夫們發現只是風寒罷了,然而在有心人的挑撥壓迫下,跟身無分文的流竄民要診費。”
“豈有此理!”碧憨將手裡的吃食丟掉,圓乎可愛的桃腮杏臉氣鼓鼓的,義憤填膺說道:“朗朗乾坤,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上報皇上啊,我皇兄最痛恨這種官官相護、殘害百姓的事情了。”
“這事程度不夠。”楚玉惜很清楚事情不到一定程度,不過是從幾品的郡主、協助府尹做事罷了,沒有資格直通皇城,“這件事情擺明了府尹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府尹不開口,一介女流的郡主還真不好說些什麼,有越權的嫌疑。
從來沒有費心這些的碧憨年方十五,不太懂裡面的彎彎繞繞,只覺得滿心憤怒,不滿道:“那怎麼辦,就這樣看著壞人逍遙法外?”
果然,李芩英輕輕搖搖頭:“姐姐說的沒錯,府尹的年度收入靠著一些大戶的納稅,不然就有掉了烏紗帽的危險,便只不參與。所以這事他們報到了我這裡,管家說這件事他不好替我決斷,讓我看著辦。”
這些事情在官場其實很常見,為了烏紗帽很多事情都睜隻眼閉隻眼。
不過管家...楚玉惜忽然一個激靈想到了什麼,不確定的說道:“芩英,管家是當時太后派給你的嗎?”
“是,姐姐是說這可能來自太后刻意考察?”李芩英有些難以置信,試探的問著。
“不排除這個可能,”碧憨糾結的說道:“但是母后為了什麼?”
“不如我們去問問太后?”楚玉惜笑吟吟的說道:“不過在此之前,芩英你最好對這個事情有些自己的決斷。”
“我靜下心想想。”李芩英微垂下眉眼苦思冥想,腦子裡轉著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沉浸下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