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下面譁然一片。
都在談夜寒司這種反常的態度。
就連一向不開口的易老將軍也開口道:“皇上,治慄內史非同小可,關乎國計民生之根本,萬不可如此輕視!”
夜寒司輕“呵”一聲,說道:“君無戲言,能者上任。”
就連有威嚴的易老將軍都被堵回去了,下面便是再有人有意見,也沒法再開口。
事到如今,明眼人都看出來。
將這麼重要的位置贈與革新勁頭上的曾誠一派,那明顯是默許甚至支援改革派人士了。
這樣也太沖動了。
萬萬沒想到,這不過是個開始。
曾誠興奮的繼續上奏道:“啟稟皇上,臣有事上奏。臣執掌順天府尹一職之後,經手頗多的事務越是能發現大元進出京城的事務和轉運的程式之繁雜,因此臣建議對中央的一些雜冗機構進行刪減。”
易小將軍在一旁聽著,就覺得簡直匪夷所思:“荒唐,我大元體系構建這麼久,什麼時候出現過問題?何須因為一些麻煩事就否定先皇定下的體系?”
易老將軍雖然覺得他說話有些激進,不過理是這個理。
所有的千奇百怪的想法到最後都會被證明是異想天開了。
王安也開口道:“曾大人恐怕還是太年輕了,上任還不能適應繁雜的事務,但這個位置之所以重要就是因為要多次確定、檢查、監督、斷案。”
陸泓一看曾誠臉色都變了就知道他急了,在他上火之前先開口道:“誒,兩位大人這樣說就有所偏頗。曾大人入職以來為大元做出的努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怎麼會埋怨自己忙亂呢?”
經過陸泓這麼一暗示,曾誠也反應過來自己上頭了。
恭恭敬敬先行了禮,隨後說道:“王爺所言有理,下官也只是想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為大元辦事機構做事效率做到一定程度的提高。”
王安一看這情形,就知道革新的入口不在曾誠這樣基本把想法寫在臉上的人,而是陸泓這樣笑眯眯的。
卻不動聲色就給他們下套的人身上。
“臣也沒有這個意思,不過是擔心曾大人太年輕了,擔負不起這樣的麻煩罷了。”
大理寺卿葉新輝接受到夜寒司的意思,輕咳一聲,開始和稀泥:“諸位都是為了我們大元的發展,各有主張。這是我大元之幸事。”
“是啊,我大元之幸。”
一群人跟著應和著。
楚玉麟看著他們稍微安靜一些,便順著這個節奏再次提起:“按照臣先前做諫官時候得到的情形,也覺得我們官職是存在一些不足,還需要各位提意見。”
誰也沒想到,夜寒司會在這個時候說道:“今日朝會便到這裡,下朝。”
中立派以為夜寒司這個意思是不同意革新派太過不受控制,所以還在觀望狀態。
實際夜寒司卻不是這樣猶豫不決的人,不過是放長線釣大魚罷了。
今天的情形,便是掌握江南地區調兵權的易老將軍都說話了,說明這觀念還是沒有深切的進入到老一輩官員腦子裡。
強行進行改革是會起反作用的。
自古至今的帝王之術也是一門很重要的權衡之術,重在“衡”。
尤其是要慢慢的把握平衡的度,切不可操之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