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只是表象而已。
慵懶的葉廣歡伸出手到葉鳳飛頭底下讓他枕著,斜入鬢髮的眉尾輕挑,一手撫平他眉間皺起的弧度,輕笑一聲:“小狼崽子,睡著了還這麼桀驁不馴。”
隨著他不厭其煩的撫平,一下一下輕緩拍著的安撫,葉鳳飛睡得鬆快香甜。
次日一早,葉鳳飛難得醒來沒看見葉廣歡,倒是也沒覺得有什麼,心裡空落一下、僅僅一下便沒事了。
由著管家收拾好東西,他換了一身墨竹春筍的衣衫,忽然想起七哥昨晚說不喜歡書生樣,摸摸鼻子又換了一身深藍色輕快騎裝。
騎馬到了皇城口驛站,王帥和其他人都到了,夜寒司在那兒說了幾句:“有勞眾愛卿南下、為民解難為朕分憂,願各自保重,讓百姓早日脫離苦海,重塑大元盛世!”
主要就是強調了治理旱災為當前要務,此外對於流民也提出了招安、補貼和鼓勵生產為主,攻打收押最次的思想。
後面再說什麼,他基本沒怎麼聽,跟著大部隊出了京城往南走。
沒想到王帥會忽然過來莫名其妙搭一句話:“寉親王認為我們此去會盡快解決事情嗎?”
“本王出馬,何須多問?”淡漠一句就表達了自己心裡的狂傲和野心。
那邊王帥露出笑意點點頭:“有王爺此番保證,末將必然傾盡全力輔佐您。”
葉鳳飛總是覺得這老東西話裡有話,然而老油條的把柄不好捉,最多自己不作妖,慢慢解決這問題唄。
話說昨晚上,隱約間好像是聽到誰說初六以後陪他南下來著?
又做夢了嗎。
與此同時的芙蓉殿,楚玉惜舒緩著身子起床,心裡已經草擬了“抵抗皇上”對策,不能再讓某人牽著鼻子走了,最後受罪的還是自己。
決定好了以後,還沒來得及展開遠大抱負和宏偉藍圖,沈婕妤這個不安分的又過來湊熱鬧了。
“楚貴嬪在不在?”
“廢話,進。”楚玉惜一邊活動身子骨,一邊笑罵歡迎人進來。
沈婕妤一臉悲憤慷慨:“我今天還是覺得應該學會五子棋為妙,你這技法什麼時候傳到於美人那兒去了,我真是服了啊。”
“怎麼的,哪兒受挫了?說出來讓姐妹兒樂呵樂呵。”楚玉惜安撫著自己的頭髮,打趣沈婕妤都不帶回頭。
“那丫頭簡直不是人。上次從你芙蓉殿回去,也不知道她從那兒聽說我這兒新學了五子棋,非纏著我教她。你說教了半天吧,蠢得不行就會哭,看的我是打打不得、罵罵不得。”沈婕妤說起來,還是一臉的憤懣和屈辱。
讓楚玉惜看到直樂呵,差點拆掉一大截頭髮。
沈婕妤對這種行為進行了充分的鄙視,隨後又開始倒苦水:“誰知道這丫頭居然還會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私下學會了又來找我玩,還壓上了貴重的首飾,我一想我也不能輸氣勢不是?然後翻倍的壓了,她一件不落全給我贏走了。”
“哈哈哈哈哈,你太慘了。”楚玉惜毫不留情的這樣嘲笑著。
“閉嘴聽我說,我擺出個沉痛的表情容易嗎?後來我不是不服氣嗎,就說了幾句重話,她眼淚都快把我昭璘宮給淹了,我這沒辦法了才來你這逃逃難。”
楚玉惜聽著沈婕妤的吐槽,笑得前仰後合,低下頭就看見“哭得把昭璘宮都淹了的於美人”抱著從沈婕妤那裡贏得的東西,歡天喜地過來了。
“楚貴嬪在嗎?妹妹想請教五子棋技藝。”
沈婕妤一聽魔鬼的聲音,整個人氣得發抖,回頭看著楚玉惜面色一變無情嘲笑:“山水有輪迴、蒼天繞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