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靜傳到沁霞宮,嚴薈煒很是有意思點點頭,剩下的事情,楚玉惜會順著查下去的。
打壓別人這種事情,沒必要染到自己身上去,回頭淡淡問了句:“確定處理乾淨沒有留下把柄?”
“是。”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楚玉惜能查到什麼程度?”嚴薈煒心情很好,罕見的對晴然有了好臉色,逗著她玩了會兒。
此時的御書房,夜寒司處理的不多的摺子,做著批註,看到一份上面說著外藩使臣進京了,準備好了新春賀禮和納的貢。
忽然回頭問了句江公公:“距離楚貴嬪生辰過去多久了?”
“約摸有半個月了。”江公公恭恭敬敬答著,卻是有些看不懂皇上想做什麼。
“那便可以當成驚喜,朕欲新春之時給楚貴嬪補生辰,趕得及。”夜寒司疏離淡漠的眸子閃過些微光,有一瞬間的溫柔。
江公公一看他這樣子很是欣慰,跟著皇上許久了,這段時間才真正體會到了,楚貴嬪對於聖上的重要性以及情緒影響力。
這樣也好,不至於做成個明君,卻始終沒有個真心鬆快的時刻,那可太苦了。
尖細的聲音都有些輕和:“皇上要為楚貴嬪準備些什麼禮物,咱家這就著手準備。”
“不必,朕親自準備,江公公有空幫朕尋來一塊兒上佳烏木。”思來想去,夜寒司還是覺得親手做的禮物更有誠意。
雖然只有小時候學過一陣子雕刻,也有些遺忘了這門逗樂的小技巧,但說能拿得出手親自給她的,又覺得只有這東西能配得上。
於是,這事情便先這麼定了下來。
那邊芙蓉殿的楚玉惜和沈婕妤已經聊得天南海北,也談及了即將新年的事情。
楚玉惜一臉的感慨,覺得過去的這一年,分明不長不短,卻讓她覺得好像過了繁華萬世、起起伏伏的讓人覺得虛妄。
“白駒過隙,有時候不去想,都不知道這一年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楚玉惜隨手翻出了棋盤小案的八骨玉扇,心緒煩雜。
想起來一開始到這裡沒多久,遇見的何煙儀那麼嬌俏容易害羞,最後卻是死於非命。
若不是她最後留給自己的這把印著芍藥花的八骨玉扇,甚至讓人可能懷疑那個美如煙嫋的女子,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是啊。”這時候,便是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沈婕妤,說起來都隱約有些恍惚:“這一年,過得好快啊,感覺都沒得及做些什麼事情就要過去了。”
說著她打量起楚玉惜手裡的扇子,覺得有些眼熟,不確定的問了聲:“這扇子?”
“何煙儀留給我的,”楚玉惜開啟扇子,眼底依然有著些遺憾和自責,喃喃道:“那樣一個如花的女子,是我沒有及時找到幕後黑手,怕是她會怨我、不安心。”
“不必多想了,你又不是大理寺卿,這後宮的人命,本就是可怕的糊塗賬,你一個人又何苦給自己留下這麼深沉的執念?”沈婕妤有些不知道怎麼安慰好,輕輕拍了拍她的臂膀。
“既然談起這事,我便不能不說揪心良多。”楚玉惜輕輕拂過扇面,目光漸漸悲慼,忽然想到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