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姚美人的敘述,嚴婕妤自然知道楚玉惜懷疑到她身上了。
她摩挲著茶杯的杯沿,面上虛弱不正常的蒼白讓她整個人楚楚可憐,目光卻炯炯有神眸子透著精光,考慮著楚玉惜可能會懷疑到的一切。
到底要不要賭一把楚玉惜其實根本沒查到什麼?還是要自斷臂膀地把姚美人推出去棄車保帥?
自私自利的人,思維總是很敏捷,眼神轉了幾轉便作出了抉擇,她起身看著旁邊清冷的姚美人,唇角勾笑。
她溫柔地笑道:“轉眼我們就認識這麼久了,想當初,我父親把你從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來時候,我們都還小。”
然而姚美人不知是不是故意,沒有搭話,只是淡淡“嗯”了一聲,聲音輕到幾不可聞。
嚴婕妤不滿的眯了眼,眸中閃著詭異的光,她壓低聲音繼續說道:“當年你父親教導無方,我父不過是有意錘鍊才讓他歷練。聽說最近你父親要回來了,就是路上有些波折,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姚美人你說呢?”
“做兒女的,自然希望父母安康。”姚美人閉了閉眼又睜開,緩緩說道。
“那是自然,本宮知你本也是個孝順的人。”嚴婕妤看著這個知道分寸的美人,滿意地微微眯眼。
那姚美人看起來那麼清貴無動於衷,實際上還不是在桌子底下把手掐的發白?
知道棋子還在掌控之中,無疑是令人愉悅的,她隨手賞賜了些糕點胭脂水粉讓她回去了。
看著那些東西,姚美人沒有動手去接,於是嚴婕妤“貼心”地叫人送去她宮裡,叫她反抗不得。
回到宮裡,姚美人拿出香料古籍翻閱著,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腦子裡卻一遍遍回放著和嚴薈瑋的對話。
那個女人從一開始攜恩求報佔了上風,到後來有意無意透露著她用父親性命威脅,甚至到最後給的一堆不知是否有問題的東西。
她無聲冷笑,所有人謠傳體質虛弱楚楚可憐的嚴婕妤,溫柔笑意設下的圈套環環相扣,謹慎嚴密。
腦子裡無意識開始想起之前的事情。
想起幼時某一日,剛正不阿的父親初入朝堂意氣風發,舉家喜氣洋洋遷往都城。只是還沒來得及見證這傳說中繁華的皇都,一紙聖旨來到府裡,打破了他們的寧靜。
據說因為姚父與嚴婕妤的父親政治觀點衝突,而且拒絕在朝堂黨派林立中站隊,反而藉機嘲諷嚴父的心胸狹窄。
沒過多久,嚴父找了個不算藉口的藉口流放了姚家,她年幼無知卻輪流為奴,無意中因為清麗容顏又被嚴父看上了,收為己用。
最後不知道他如何偷天換柱,換了另一個女孩去跟她家人一起被流放,而真正的她卻被送進宮裡,跟嚴婕妤一起。
進宮後,嚴婕妤依然是所有人眼中無辜嬌弱的小白花,她無心糾纏,只想著怎麼找機會找到家人救出來。
可是嚴父藏的太嚴實了,她也不敢明面裡調查,暗地裡卻也沒多少力量可以借用,她一步步如履薄冰走到今天,卻還是要給嚴家人做替罪羊。
可悲可嘆,她自嘲的翻著手上的書頁,過了許久卻一頁都看不進去。全球
與此同時,楚玉惜又派了小圓子去蹲點姚美人宮裡,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