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芙蓉殿,裡面一片愁雲慘淡的氣氛,大家都面色灰敗,顯得垂頭喪氣的。
小柒擔憂的聲音不住地傳了出來,“娘娘,多少吃點吧,您一下午就吃了兩塊點心,如今晚膳也不吃了,這樣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住?這三九天,您得多注意身體。”
葉寒司邁步進來,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小柒不依不饒拉著楚玉惜往餐桌邊走,楚玉惜一臉無奈搖搖頭:“真沒胃口,何況本宮是真不餓,我肯定不會虧待自己的,乖,聽話,你忙去吧。”
他不自覺皺了眉,讓看見的下人撲通跪了一地,以為楚玉惜什麼時候惹著他了,可能罪責會連累到整個宮殿。
大家寂靜地瑟瑟發抖,動靜反倒把楚玉惜引得回頭,正看見葉寒司黑著臉不高興的樣子,無奈讓下人們退下了。
然後非常自覺地過去把自己送到男人寬廣的懷裡,開始撒嬌蹭蹭,然後才開口說道:“你怎麼過來了,都沒提前說一聲?最近接近年底是不是事情很多,累不累?”
然而葉寒司得了便宜還賣乖,無視後半句,開始“挑刺”道:“我今天不來,都不知道你這一天天揹著我鬧絕食?”
楚玉惜哭笑不得,忍不住輕錘他胸口,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我跟誰鬧絕食,也不能虧待我自己啊。再說了,我也沒有鬧啊,真的不餓,也不是很想吃。你要逼我嗎?”
“不許撒嬌。”葉寒司面上還是冷著臉,手上卻輕柔把她半抱到餐桌邊,一勺一勺親自喂到人嘴邊,嘴角緊抿著,眼神確實說不出的溫柔,像是能把人溺斃在裡面。
看著他半強制的動作,楚玉惜心裡軟化了一塊兒,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也沒矯情,就著他的餵食吃了一頓飯。
葉寒司看著她實在是吃不下,才放下了調羹,看著幾乎還是沒怎麼動過的飯桌,心裡卻止不住擔心。
然而前不久請來太醫看,也說明楚玉惜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就是沒有胃口,養一陣就好了。
他心裡輕嘆口氣,卻不能把她真怎麼樣,乾脆捏著她精巧的小鼻子出氣。
楚玉惜自知理虧,不服氣地皺了皺鼻子卻也不敢吭聲,挽著葉寒司的手臂左搖右晃,一臉被欺負慘的可憐樣。
看著她無辜眨眼,葉寒司心裡洩氣,發狠地咬著她的唇,以示懲戒,餘光看著那桌飯,還是心情沉重。
忽然想起來什麼,他想起一個人——冷一橦,御膳房的庖廚。
據說他廚藝高超,總能根據每個人口味做出最好的膳食,他下手做來的伙食,基本上用過膳後都是狼藉一片,只剩下食物殘渣。
或許,這個庖廚可以讓楚玉惜吃的更多一些,否則這寒天,不吃飯又如何扛得住?
這麼想著,次日就傳令讓冷一橦準備到芙蓉殿的小廚房,先做一餐試試。
接到訊息的冷一橦呆愣了片刻,他一直都留意著楚玉惜的訊息,但卻沒有什麼機會可以解觸到她,他想起了他們過往的事情,不禁有些出神了。
江公公抬眼看去,似乎看見這年輕的庖廚神情呆愣,卻柔和了些,眼裡好像有點氤氳。
然而等他細細看去時,他卻又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好像剛剛一切都是他的錯覺,低頭應道:“冷一橦接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有勞公公,我知曉了,收拾了東西便趕過去。”
江公公沉吟片刻,覺得一個庖廚鬧不出多大的事,更何況,皇上口諭在那裡擺著,想鬧事完全就是自己找死,便點點頭回去了。
冷一橦收拾了自己常用的餐具,吩咐打下手的丫鬟帶上他私人調製的調製品,簡簡單單地向芙蓉殿走去。
他每走一步,就覺得自己離她近了一步,許久不見,不知道她如何了。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