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司吩咐江林福傳膳後才答道:“這是朕親自所栽,能不好嗎?”
“微臣記得陛下素來對這些花草也無甚興趣……”
在順著他的目光瞧見一邊的楚玉惜時,陸泓心中已然明瞭,不住笑道:“原來陛下這一切微妙的變化都是因著瑜貴嬪。”
葉寒司卻匆匆收回目光,懶懶道:“才不是為她,朕只是閒來無事,一時圖個歡樂罷了。”
楚玉惜只是乾笑,並不作聲。
待三人一齊在紫檀木桌前坐下,才見陸泓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封信,轉而遞到楚玉惜手邊,“娘娘,這是秦公子差人送來的信。”
“秦公子已回了京城?”楚玉惜面色平靜地問了一句。
“聽送信的人說他眼下還在趺州,暫且也沒有要進京的打算……”陸泓有意頓了頓,躲開葉寒司如鉤的目光後,才又接著說,“原本我覺得這封信不送來或許最好,但想想我是個端人正士,素來不做違背道德倫理之事,便還是來了。”
葉寒司似有話說,想想卻還是噤了聲。
楚玉惜卻有些不解,“悅兒沒有?”
惹來陸泓納悶道:“娘娘怎麼會這麼問?”
正欲回話,卻聽葉寒司滿面凜然道:“你的好妹妹對秦公子有意思,你這個做六哥的是不是該採取一些什麼措施?”
陸泓看了看楚玉惜,又看了看葉寒司,微露詫色,“我在外遊歷慣了,不識京城裡那些達官貴人家的公子……而且,悅兒那丫頭對任何事向來也都是三分鐘熱度,我怕她這話也只是一時說說,興許月餘後便忘了。”
楚玉惜覺得陸泓這話在理。
可卻當即被葉寒司駁回,“可朕瞧著她那模樣很是認真。”
眼瞧著葉寒司又要揪著這個問題不放,陸泓忙點頭順應道:“陛下放心,這事便交到我手上。陛下若是不喜秦公子做未來的妹夫,那我一定為她擇其優者。”
葉寒司忽然覺著自己腦回路有些奇怪。此番若是將秦彥頁推開,那他豈不是更加可以肆無忌憚地與楚玉惜眉來眼去了?他轉念想著,既然悅兒喜歡他,何不將他們二人極力搓成一對,屆時也好讓秦彥頁死了對楚玉惜的野心。
於此,葉寒司又改口道:“不必了,朕覺得那秦公子也還行。你在為悅兒挑選良婿之際,也可多注意注意他。”
這態度轉變的讓楚玉惜覺著倒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陸泓向來不追問,便輕輕“嗯”了一聲,轉而又與楚玉惜搭著話,“娘娘殿裡的事情我也從小節子口中多少得知了一些,這宮裡終究沒有王府住的舒坦吧?”
她心裡縱然是百般個想要點頭承應,可奈何葉寒司掃眸而來,她哪敢當著他的面說?便只得淺淺笑著,“無妨,我也不怕那些東西。”
“那些五勞七傷的人和娘娘著實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