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後,葉寒司將楚玉惜送回了芙蓉殿才又繞路去了白露殿。
眼瞧著時辰已到,小圓子和姜清也已準備就緒。楚玉惜再三叮囑過後,才親眼目送著他們兩人的身影悄然被那朦朧夜色掩去。
她因著急結果,故而不曾安睡,只命小鸝點了燈燭、備了茶水,她靜著看了會書。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終是傳來幾聲動靜。
又過了好一會他們才又進來,楚玉惜讓小鸝出去望風。
“確實有問題?”
姜清極其鄭重地點了下頭,才又說道:“那具女屍死了起碼也有近兩個月,只是因為在死後用香料放入棺內跟屍體一起封存,故而才起到了防腐的效果。前幾日再被拿出來,因天氣炎熱,故而才會腐爛得那麼嚴重。”
見楚玉惜難以置信,姜清卻平靜如常道:“微臣在古書上有幸讀過相關記載,故而湊近聞到香味後才能更加篤定。”
一邊的小圓子也開了口,“那天我也聞到了味道,起初還以為是荷花夾雜著腐臭而出的奇怪味道,現如今想想倒有些像花椒的味道。”
“雖已瞧不清模樣,但她身上那身衣服因為不是宮服,才更加讓奴才想起,好像就是兩個月前死去的小顏。”
小圓子此話一出,楚玉惜更是驚愕,“你所指的是跟著嚴婕妤一起進宮不到一日、後來被發現在承嬉宮附近那所園子裡的小顏?”
“奴才為保確信,特找了執事太監盤問。發現小顏被埋入亂葬崗還沒兩天就消失了。因當時他怕此事鬧大,所以才一直沒說。”
姜清神色有些不安,“由此可見此人心思縝密、手段狠毒,娘娘定要加以防範。”
果然這一切都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楚玉惜總覺得和那所園子脫不了干係。
不由出聲問道:“承嬉宮附近那所園子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卻見姜清和小圓子面面相覷,而後也只是搖頭。
“據說是和一個女子有關,但宮中對此事的風聲管得很嚴,明文規定不許人議論。”
楚玉惜只知道素來他們都不大願意靠近那所園子,葉寒司也不曾同自己提起過。既有明文規定,那這其中一定有貓膩,且是她不能輕易得知的。
楚玉惜想的有些累了,便扶額道:“日後讓他們做事都各相上點心,稍有異樣便來與我彙報……我怕這樣的事情往後還會層出不窮。”
小圓子領命退下,姜清被留了下來。
“浣花草你不必再替我準備。”
見姜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楚玉惜也沒問他,只讓他先退下了。
心中莫名地有些煩悶,楚玉惜便起身在院內坐了半晌。小柒只當她是在因葉寒司去了白露殿而傷心,便勸慰道:“娘娘寬心吧,陛下心裡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娘娘呢。”
“我好像不該求什麼長久……”楚玉惜抬眸看了眼雲間殘月,接著說,“就連這每日的嬋娟都是十有九缺,我又哪裡敢奢求太多?”
她恍然間發覺自己所失的正是安全感。心中卻也恨自己從前從未談過戀愛,故而都不知該如何應對。她知曉葉寒司歡喜自己,她也同樣。但葉寒司身份特殊,哪裡能給她尋常百姓家裡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又興許是電視劇看多了的緣故,故而她怕自己懷了孕,還未生下來就會遭人陷害。縱然她百般護著、孩子也終於問世,可她哪日要是失寵,孩子不也得跟著她一起吃殘羹冷炙、饔飧不繼嗎?
光是想著,楚玉惜就更怕了。
小柒沒太懂她的意思,便兀自在一邊沉想。天籟
這一夜,楚玉惜並未做什麼噩夢,但她卻久久被一股莫名的愁緒纏著,幾度要酣然入睡之際也被直接煩醒,睡得安穩已是後半夜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