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惜多給了大爺一點錢,道謝過他後便扶著葉寒司回去。
可葉寒司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我不想就這樣回去,你給我叫輛馬車。”
想想也是,倘或他再出點什麼事,自己可是擔不起這個責任的。想到這裡,楚玉惜當即就給他叫來了一輛馬車。起初那馬伕見他兩太髒還不願意接送他們,好在楚玉惜答應加了一倍的價錢,又說是去六王府,他這才答應。
回去的路上,葉寒司有意離楚玉惜遠遠的,楚玉惜卻偏要蹭上來。
“喂,要不是我今天救你,你都有可能會死在外面!”
葉寒司卻有理有據地與她辯駁著,“你身上髒,我不想靠你……還有,我會出來都是因為你好嗎?要不是你整天喊熱,我也不會帶你去那裡,也不會走了那麼久的路,也不會中了暑熱。”
“喂,起初我都說了,這大熱天的就不要在外面走動了!是你非要拉著我一起,而且我也沒說一定要出來啊,還不都是因為你?”
楚玉惜一面說著一面就往葉寒司身上蹭。
在前頭的馬伕聽著他們從上車一直吵到六王府門口。奇怪的是,他二人的爭吵比不得尋常人家那撕心離肺、非要爭個你勝我敗。他們所言的也不過那兩句話,且語氣也不夠狠厲,聽久了倒有些像是在閒聊,這倒也算得上是一種閒趣。
待葉寒司沒好氣地扶著楚玉惜下來時,馬伕不由地問了一句,“你們是夫妻嗎?”
見葉寒司與楚玉惜面面相覷,馬伕笑道:“我聽你們罵了一路,可話又不重,橫豎也就那兩句。我便好奇,想要問問這是不是你們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
楚玉惜當即反駁道:“才不是,這事原就是他的錯。我也沒說非要與他去,他卻偏要拉著我。而後中了暑熱反怪起我來,實在可惡。”
見葉寒司也要說,馬伕卻示意他住嘴。
“那你們定是夫妻了,瞧著年齡不大,想必也是新婚燕爾吧……”馬伕有意頓了頓,伸手指了一下楚玉惜,接著說,“你們吵了一路,大概的故事我也都聽明白了。”
“我覺得他應該是想要給你製造驚喜,才會不顧烈日也要帶你去那裡吃雪花酪。後來他應該也沒料到自己會中暑熱……所以這究其根本也是為了討你歡心,你何不屈就一下,與他撒個嬌,這事不就了結了嗎?”
這大叔確定不是葉寒司派來的臥底嗎?
見葉寒司笑得得意,楚玉惜不服氣。就要辯駁,卻見大叔伸手指向葉寒司,耐心道:“不過在我看來,這位姑娘也是很心疼你的身子,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其實你們兩個還是很相愛的,只是好像都表現的不在乎對方一樣,這點可不好,得改。”
“其實你們都沒有錯,我說的可對?”
區區一個馬伕竟看透了這事其中的本性,誰讓他是旁觀者呢。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茫茫人海中遇見一個值得珍愛的人不容易,你們都要好好珍惜才是。若一味地惹事造作,也難逃恩斷義絕的命運……我已嘗夠了愛別離苦的滋味,望你們不要步了我的後路。”
楚玉惜不禁在心裡想著,他一定是一位有故事的大叔。
正好奇地準備問時,陸泓正好出來。馬伕同他打了個照面,行過禮後便揚長而去,愣是沒給楚玉惜這個機會。
見他們二人衣裳沾滿了泥垢,陸泓不免困惑道:“二哥,嫂嫂……你們這是……去玩泥巴了嗎?”
楚玉惜才知自己現下的儀容很是狼狽,便往裡頭竄去,“我等會出來再跟你講……”
因怕葉寒司惡人先告狀,她才踏進府門,便又折返了回來,一臉篤定道:“千萬別信他的話,他說什麼都是假的,要信我。”
陸泓將信將疑。
“客走否?”vp
葉寒司眼裡的冷漠很快替代了濃濃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