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那兩個侍衛還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力排萬難地迎上前。他們深知楚玉惜的身份,若是跟丟了,或讓她毫髮損傷,那自己可是要掉腦袋的。
約摸著還未及一盞茶的功夫,便見那大叔將手中剪好的兩張小像親手交到了楚玉惜手中。楚玉惜輕輕捧住,拿起一張仰頭對著陽光照了照,那紅紙淡淡散著金光,各處皆像她的很,尤其是那細長彎彎的眉眼。
“果真是像極了啊,看來這人著實有些手段。”
“不然他怎麼可能自開比別處高的價錢,畢竟一分錢一分貨嘛。”
紛紛的議論聲傳至耳畔,緊接著也有人向他問詢。楚玉惜起身讓了路,便見秦彥頁上前付過錢,繼而又護著她出了人群,並未碰她一下。
楚玉惜一同叫上了兩名護衛,再伸手往手掌中探尋之際,卻發現僅剩下了一張。
他便想著另一張是先前穿出來時無意間落下的,也沒想太多。
“確實像你的很……”秦彥頁從袖口間掏出了一個香囊並一張紅紙,接著說,“拿這個裝吧?”
香囊這等較為私人的東西,她如何收得?便只將那張紅紙從他修長細白的指尖抽出,“謝謝,我有這個就夠了。”
仔細包好以後,楚玉惜才又將它安放在香囊中。
“自打那夜見過姑娘後,我日日都會上街四處遊走。許是上天垂憐,故而今兒給了我這麼個機會……我原是陪著朋友出來吃酒,素日裡並不喜午後出門,總覺得無論春夏秋冬,它都是一天裡最為浮躁的時候。”
“卻不想偏偏是這麼個時候,讓我得了機會再次遇見姑娘。”
那兩個護衛一臉警覺地看著秦彥頁,楚玉惜便朝他們略擺了擺手,“這位秦公子是我的朋友,沒事的。”
他們這才放鬆了警惕,其中一個卻不忘提醒道:“小姐,現下人多,我們還是回府的好。”
這才從何府出來沒多久呢,這就要回去,她自然是不肯的。
“你們要是急,可以先回去啊,等會我自己也會回去,不用你們擔心。”
那兩個護衛面面相覷後,卻是頻頻搖頭道:“我們奉命護小姐周全,自然無時不刻都得跟著小姐。倘或我們就這麼回去,還不知道怎樣向王爺交代呢。”
秦彥頁的臉色忽變,轉瞬間又恢復如常。
“所以,你們好生跟著我就行。”
意識到身邊還有秦彥頁,而男女有別,自己也算是有夫之婦,公然與他離得這般近似有不妥,楚玉惜便向後退了退,又略欠身向他行了禮,“今日多謝公子的禮物,我還有旁事,就先不作陪了。”
楚玉惜穿過他就要離開,卻反被他叫住,“姑娘連自己姓甚名甚都沒和我說呢,不知姑娘貴姓?”
說來倒是自己失了規矩……楚玉惜的“楚”字才至嘴邊,又念及自己的身份,思忖再三後還是改口應了一聲,“免貴姓林,單字一個惜。”
楚玉惜答完後離開,卻被後頭的兩個侍衛告知他一直默默跟著。
故而她沒走幾步又頓了下來,回頭有些不解地看向秦彥頁,仍舊保持著安全距離,“公子可是還有別的什麼事?”
“想同姑娘做朋友。”
對於這種下次見面都不知要到何時的不確定的朋友關係,她不願意去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