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柒端上來一碗燕窩遞給楚玉惜,“魏昭儀、楊昭儀、沈婕妤和周美人前前後後去過光華殿,但是不出半個時辰也都出來了。”
周美人她前兩日路過汀雨軒時也見過一次,生得清秀且不張揚,瞧著還不錯。
楚玉惜只是淡淡嚐了一口,又問道:“安婕妤呢,似乎有幾日沒怎麼見著她了。”
“安婕妤去未央宮去的勤一些,太后也喜歡她。”
“另有兩位美人呢?”
楚玉惜輕放下手中的玉碗,且聽小柒湊上前來,繼續說道:“回娘娘,有一位於美人,自進宮便是整日哭啼。太醫去看過幾次都無妨,只說精神不大好。應該是年紀尚小,又頭一次離家的緣故。”
“還有一位姚美人性子孤冷,聽宮女說她一天說話都不超過十句,也是奇怪。”
楚玉惜輕笑一聲,“無妨,反正我們的陛下鍾愛嚴婕妤。”
小柒就要開口,外面卻傳來小圓子的通報,“未央宮的李嬤嬤到。”
楚玉惜親自迎了出去,“李嬤嬤怎麼來了,可是太后有什麼吩咐?”
李嬤嬤先是行了禮,繼而才道:“太后讓奴婢過來請瑜貴嬪去未央宮一敘。”
“好,李嬤嬤請先上前,本宮隨後就到。”
……
未央宮內。
“哀家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些體己話想要和你說說。”
太后一開口,著實把楚玉惜嚇了一跳。被賜座後,她便乖巧坐在一邊等待著太后的下文。
太后定定地看著楚玉惜,不放過她面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現下嚴婕妤專寵,你有什麼想法?”
楚玉惜忽然覺得嗓子有些燥渴,便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嗓,才答道:“回太后,臣妾覺得嚴婕妤能得陛下聖心是她的福分,也是她的本事。”
“皇帝那邊呢?”太后不依不饒地追問。
“陛下的心思,臣妾不敢妄意揣測……”楚玉惜奉了中庸之道,接著說,“陛下還年輕,專寵一個妃嬪也實屬平常,興許過些時日也就好了。”
“可哀家卻覺得她並非皇帝口中所說的那般溫婉和順,哀家覺得她頗有心計。”
母子兩的眼光,向來是不一樣的,這不是當屬正常嗎?
“就算你是因為那五子陣才被封為貴嬪,那你所行之事也該符合你的身份。現下六宮中你位分最高,你難道不應該替陛下從中調濟,讓他做到雨露均霑嗎?”
“倘或皇帝只讓你們兩個人侍寢,別的嬪妃又會作何感想……這是你自身的問題,也是你該解決的問題。再有,哀家聽說你近來就只顧著和何美人玩鬧,不盡心盡力侍奉皇帝。若是後宮中人人都向你效仿,那成何體統?”
此話一出,楚玉惜立馬離座跪了下去,“臣妾慚愧,這些道理竟還要讓太后來教。臣妾知錯了,還望太后寬恕臣妾這一回。”
太后給一邊的李嬤嬤丟了個眼色,便見她上前將楚玉惜輕輕扶起。
“哀家若是想要責罰你,早就公之於眾。再當著她們的面揭露你的樁樁舛誤,教她們引以為戒,可哀家卻沒有這麼做。”
楚玉惜心裡已然有了答案。
“你很聰明,哀家相信你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楚玉惜忙附和道:“臣妾受教了。”
太后不再看她,只懶懶地向她擺了擺手,“既然明白了,那就付諸行動,哀家只要一個結果,你且退下吧。”
李嬤嬤將楚玉惜送了出來。
楚玉惜這心裡是倍感壓力。畢竟是太后親自發話,她如何能不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