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稱心滿意的時節也只不過五日。這五日內,偶爾實在是百無聊賴時,才從楊昭儀口中得知嚴婕妤身子已全好的訊息,據說葉寒司也是愈發寵她,已有要讓她遷居沁霞宮的準備。
經歷了那日之事後,楚玉惜是再沒從何美人口中聽到過任何一句有關嚴婕妤的話,不論好壞。想來她也果真是孩子心性,討厭或喜歡一個人,總是表現得很分明。
她是做不到她那樣,也不能做到她那樣。
這日用過午膳後,楚玉惜約好了要和何美人一起做繡工。沒錯,現代的她在女工方面可謂是一竅不通,她始終覺得那些東西太小家子氣。但這不是現代,何況她還是一介貴嬪,總不能無一技之長。又想著以後興許能用到,何美人又精益於此,便想著同她學學。
收拾了就要出去時,小梔子卻過來通報說嚴婕妤過來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任她如何躲避,都是徒勞。
“傳,小玲,去備茶。”
這嚴婕妤真真如美人畫中所見著的絕色美人一般。且見她身穿一身鵝黃色羅衣,既不張揚又給人一種祥和寧靜之感。可她這白玉面盤一般的臉蛋卻生得極其貌美,任她不想張揚卻也已經張揚了。那雙丹鳳眼裡湧動著盈盈秋水,可瞧久了那眼底卻有一絲寒意顯出。
“嬪妾見過瑜貴嬪。”
話聲輕柔婉轉,整個人也透著一股子病態美,同初見她那般一樣惹人憐惜
也難怪葉寒司第一眼就相中了她,她那眼神可勾人著呢。
楚玉惜的耳邊忽的響起那日何美人同自己說的那句話,忽然覺著她說的有些道理。且她渾身氣質不明,未有碧慜公主的天真爛漫,不比沈姣芫那般小家碧玉,更無安荑身上一點半分的穩重。
倒也是奇怪。
楚玉惜回過神來,便請她在一邊坐下,“妹妹總算是痊癒了,這幾日總聽陛下說起,他也很想妹妹快些好呢。”
不想嚴婕妤說話倒也直接,“姐姐慣會取笑我,妹妹的心跡上次已經袒露得很明白了,姐姐還不懂嗎?”
楚玉惜微微一怔,才覺她今日並未帶著小慧出來,也不知她有何心思。
小玲上了茶來,楚玉惜又吩咐她道:“你去一趟芍藥苑,就說我先不過去,讓煙儀不要等我了。”
小玲領命退下。
嚴婕妤緩緩端起面前的青瓷茶盞,放至鼻尖輕輕一嗅,會心一笑道:“姐姐這裡的茶更好些呢,只是妹妹現在還不宜用茶。”
楚玉惜耐心問著,“需要芍藥花茶嗎?”
見她點頭,楚玉惜便讓人換了芍藥花茶來。
“因為小慧的緣故,導致何妹妹渾身溼透跪了那麼久,是我的錯。”只見嚴婕妤微蹙著眉,連連嘆息,接著說,“只是昨個兒下午我親自過去想要致歉,卻被何妹妹拒之門外。”
這事她倒是不曾聽何美人提起過。那個丫頭,怎麼能做出這檔子事出來?
楚玉惜眼眸一轉,懶懶解釋道:“我記起了,昨日她上午我玩鬧,輸了又不服輸,反生起我的氣來。就連午膳都沒在我這裡用就回去了,應該是這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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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惜又接著說道:“她年紀尚小,情緒也全只擺著面上,又愛自己生悶氣。妹妹切莫放在心上,待我回頭好好說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