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惜面不改色地同楊昭儀走了過去,也見她起身向自己行禮,“見過瑜貴嬪。”
行過禮後,又兀自坐著品茶了,全然無視楊昭儀。
“妹妹先坐會,我去吩咐些事情。”
楚玉惜丟下這話後就進了裡屋,又喚來小鸝,“小良子還在內務府嗎?”
說到這,小鸝啞然失笑,“小良子當真是把娘娘的話牢牢記在了心上。方才奴婢去瞧過,他果真得了胡公公同意,在那一個接著一個地盤東問西呢。”
楚玉惜抿唇一笑,繼而又吩咐她道:“去後廚熬上生薑紅糖水備著,你再時不時地去承嬉宮打探一下訊息,看看嚴婕妤何時醒來。”
“何美人沒事吧?”
“說是等嚴婕妤醒了,陛下還要親自問她,要看嚴婕妤怎麼說了。倘或她有意栽贓,那麼陛下也只會信她的片面之詞。”
主要是楚玉惜原以為小慧是一個正直之人,難道她果真如嚴婕妤所說的那般別有居心?
那她究竟有何居心要陷害何美人,何美人與她無冤無仇……再有那何美人的婢女小華,絕對也已被收買或者是威脅。
“奴婢總覺得嚴婕妤並非表面那麼簡單,光是從她進宮半月不到就一直生病這個情況來看就很令人懷疑。”
“這後宮裡又有何人是簡單分明的?若是有,也早就死了千百回,屍骨無存了。”
楚玉惜長嘆了口氣,“等她這次出來,定要好好說教她。不過我想有了這前車之鑑,她也不會再去靠近嚴婕妤了。”
小鸝不忘提醒她道:“娘娘出去吧,魏昭儀和楊昭儀還在院內呢。”
楚玉惜理了理思緒,隨後便走了出來。
她二人皆坐在那裡品茶,一言不發。
楚玉惜嘴角牽出一絲笑,主動迎了上去,“妹妹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這半月在朝華宮日日研習醫書,為的就是能同姐姐一樣一鳴驚人。故而一直都沒出來見見那些新姐妹,也忘了過來給姐姐請安。”
楊昭儀輕笑了一聲,微不可察。
楚玉惜已然察覺到了魏依依語氣中的譏諷之意。
“不礙事,妹妹既有這份心,且放心去做便是。”
“確實……”楊昭儀插了話,接著說,“反正現下陛下獨寵嚴婕妤一人,也沒將我們這些俗人放在眼裡。”
楊昭儀提到嚴薈禕,分明有意激怒魏依依。那魏依依性子耿直,說話毫無顧忌,自然也就著了她的道,“她嚴薈禕又算得了什麼,也配和我爭?”
楚玉惜卻佯做無奈道:“上次我就已提醒過妹妹,凡事最忌諱霧裡看花,你可是都忘了?”
“姐姐的諄諄教誨我怎敢忘?只是姐姐現在失寵,被別人佔盡了風頭卻也只能無動於衷,姐姐應該擔心自己的處境才是。”
楚玉惜眼裡並無半分慍怒,“那也是嚴婕妤有本事,陛下喜歡誰,豈能是我們能左右的?”
若是魏依依這話就能讓自己動氣,那她早活不到現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