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玉惜起身後,他的目光才又重新落在魏昭儀身上,“魏昭儀,你說吧。來之前朕也多少聽了一些言語,據悉是你先動的手?”
“是奴婢!”
魏昭儀身後跪著的桂嬤嬤忽然開了口,抬頭看向葉寒司。
楚玉惜被她滿面的撓痕嚇了一跳。
“朕問你了嗎?”
葉寒司此話一出,桂嬤嬤忙將頭伏地,再不言語。
只見魏昭儀顫顫巍巍地開了口,“回陛下,臣妾虛心向楊昭儀討教,她卻對臣妾置之不理……她還拿貴嬪贈她的桃花糕向臣妾炫耀,臣妾一時氣不過,就打罵了她的婢女兩句。”
“此乃臣妾無心之失,還望陛下明鑑啊!”
此時,楊昭儀身後跪著的月嬤嬤向前爬了兩步,哭訴道:“回陛下,魏昭儀打罵了奴婢兩句以後,就開始對楊昭儀大打出手。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還望陛下明察,還我們楊昭儀一個清白!”
“還不閉嘴!”
楊昭儀卻出乎意料地來了這麼一句。
楚玉惜喚來那個禮部的小太監,“你且說吧,當時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那小太監趕忙跪下,唯唯諾諾道:“奴才親眼所見,確實是魏昭儀先動的手。剛開始楊昭儀還未還手,奴才們上去勸卻被魏昭儀勒令退下。幾次之後,楊昭儀才還了手。”
“這下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葉寒司一臉失望地看向魏昭儀,“倘或魏丞相和楊將軍知曉你們二人在宮中不睦,且不論他們怎麼想,光是朕都覺得寒心。”
“朕原以為你們當初一同進宮,一起被冊封為昭儀,情分自然比旁人還要來得親厚些。今日一見,倒是出乎朕的意料……”
楚玉惜正在心裡好奇著葉寒司會如何處置她們呢,卻不想他將這個難題拋給了自己。
“這事多少和貴嬪也有些干係。六宮無主,你身為貴嬪,不能安定宮闈,也實在失了你的身份。介於你及時處理,朕這一次就饒過你。且說說你的想法,她們二人該接受怎樣的懲罰?”
楚玉惜暗暗在心中叫苦,眼底卻毫無波瀾,“回陛下,這事交與臣妾處理不太妥當吧?”
“你現在代皇后執掌這六宮,你有這個權利。”
楚玉惜不敢抬頭看葉寒司,又下意識地用餘光掃了一眼那兩個女人。
葉寒司真的是太可惡了,儘讓自己包攬這些個破事。
“依臣妾之見,念在魏昭儀是初犯,且知錯就改,就罰抄《五千言》一百遍……”
楚玉惜都能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
“加上此事是她先動的手,便罰俸三個月。而月嬤嬤以上犯下,罰俸六個月,杖打二十。”
楚玉惜略抬眸看了眼葉寒司,見他眼含笑意地瞧著自己,像是在看笑話。
楚玉惜是豁出去了。
“臣妾覺得這事楊昭儀受了不少委屈,但她也有錯,便同魏昭儀一樣,罰俸三月即可……陛下覺著如何?”
“那便這樣。”葉寒司不假思索道。
說罷,葉寒司上前幾步,先是將魏昭儀給牽了起來,“如今這懲罰你可得好好受著,朕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五千言》我限你半月之內抄好給朕,這段日子你也好好面壁思過。”
魏昭儀又豈敢不從,好在葉寒司還能將她牽起,想來他這心中對自己仍留有一分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