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芷莟順著上官寒月的思路思考著那人放火的目的,若不是為了燒燬青傾殿,那麼便是為了陷害什麼人,既然是為了陷害人,又何故只放火燒燬了青傾殿中的幾株花草。
“你的意思是放火的人即想要陷害於人,又不想真的燒燬了殿宇,這才只小心翼翼地燒燬了幾株花草的?”寧芷莟的腦子一下清明起來,接著又道,“你懷疑那把火是素心放的,目的是為了陷害外面的寧挽華?”
“若不是寧挽華放的火,其他人更是沒那個膽量敢燒燬青傾殿的。”上官寒月繼而又道,“目前看來唯有素心最有可能是放火之人。”
寧芷莟心知肚明燒燬了青傾殿便等同於是虎口拔牙,啟帝一向愛重皇后,便是連手握重權的皇貴妃亦是對青傾殿退避三舍的,稍有不慎便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的。
“你可猜得出素心為何要放燒了青傾殿的?雖是隻燒燬了幾株花木,卻也是觸怒了天顏,即便是能成功拉寧挽華下水,怕是素心自己也難逃……”事關皇室尊嚴,更是牽扯了皇后,上官寒月果真擔心萬一一個不慎,怕是連他都保不住素心了。
“素心不是急躁之人,若真的是素心放火燒了青傾殿,我相信她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打算的。”寧芷莟是信得過素心的,相信她不是急躁之人,更不會在她身陷囹圄時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來的。
“那如今咱們便只能是耐著的性子等素心那邊的訊息了。”上官寒月接著又道,“如今我們也不知道素心的全盤計劃是什麼,若是貿然行動,怕是會打亂了她的佈局。”
“如今唯有靜候素心的訊息了。”寧芷莟說話間,手中已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方才素心遞進來的信箋。
宮內寧芷莟與上官寒月正分析著青傾殿的縱火之人,宮外素心與上官清峑的馬車已是停在了離左相府三街之隔的正街之上,這裡離著左相府有著不遠也不近的距離,正好也是帝都最為繁華熱鬧的街市。
“多謝恆親王殿下仗義援手。”方才素心想要拜託上官清峑在青傾殿放上一把火,為此還想出了十幾套說服上官清峑的說辭,卻沒想到上官清峑會在不問緣由的情況下,立刻便吩咐了手下影衛燒了青傾殿前院的一顆老樹。
“王爺,咱們的馬車都在這裡停了許久了,會不會是素心姑娘太累了,在馬車裡面睡著了?”駕車的影衛見著車簾中良久都沒有任何動靜,這才出言提醒著上官清峑的。
上官清峑聞言後已是順勢撕下了袍服的一角,反手系在了頭上後便跟著掀簾進了馬車內。
“殿下對不住了。”
上官清峑在聽到素心說話的同時鼻端已是嗅到了一股異香,他立刻伸手點了自己的穴道,卻還是晚了一步。
“殿下放心,這香無毒,只是會讓殿下手腳無力半炷香的時間而已。”素心說話間已是順勢扶住手腳無力的上官清峑。
“殿下對不住了,等素心辦完想要辦成的事,自會來給殿下您請罪的。”素心扶著上官清峑坐下後又道,“殿下放心,素心這次一定能困住寧挽華,救出小姐的。”
上官清峑觸及到了素心冰冷的指尖,感覺那指尖冰冷地觸感似是一路蜿蜒到了心上,又見素心一臉凝重的樣子心下已是有了不好的預感,想要阻止素心離開,卻怎奈手腳已是使不上半分的力氣。
素心將上官清峑安放好後,握緊雙拳重重地吁了一口氣,緊接著便已是從馬車的窗戶靈巧的翻身而出。
此刻素心身上已是穿著寧挽華那件破敗的衣裳,面頰上也已是覆上了寧挽華的面容,她眼看著已是有少量的行人注意到了自己,重重闔上了雙眸,再睜開時已是含了決絕之色,緊接著便已是扯著自己的頭髮失聲尖叫起來。
尖銳地叫聲已是引來了不少路人的圍觀,有眼尖的路人認出了寧挽華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來。
路人甲指著瘋了一般又是尖叫又是揉著頭髮的素心道:“那不是左相府的大小姐嗎?”
路人乙立刻反駁道:“你是活膩歪了嗎?那個瘋婦怎麼可能是左相府的大小姐。”
路人丙又接過話茬道:“沒準真的是左相府的大小姐了。”說著又壓低了嗓音道,“你們沒聽說嗎?左相府的二小姐被妖邪附了身,現在還被皇上關在宮裡的刑部大牢裡了,我家一個遠親在刑部大牢當差,這才會知曉了旁人不知道的隱秘的。”
路人丁又接過話茬道:“莫非前段時間到處抓盜匪,實則是在抓妖邪了。”
路人甲一副恍然大悟地樣子道:“沒準真是打著抓盜匪的幌子,實際上是抓捕妖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