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芷莟的目光落在了秋雨身上,果真瞧見她的手臂被抓出了數道紅痕。
“未七快扶了秋雨姑娘進去,取了上好的……”
“多謝二姑娘關懷。”秋雨福身打斷了寧芷莟道,“府中出了這樣的事,秋雨還要趕回去給大夫人覆命。”
“未七,快去拿我的如玉雪顏膏來。”寧芷莟吩咐著身邊的未七道,“你親自送了秋雨姑娘回去。”
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秋雨雖是在云溪閣受了傷,但寧芷莟卻又是送藥膏,又是派遣了身邊得臉之人送秋雨回去,竟是讓人抓不住一點不妥之處。
“秋雨謝過二小姐。”秋雨不卑不亢福過禮後便被未七攙扶著離開了。
“我親自送了春蒶姑姑出府去。”春蒶雖是麗嬪身邊得臉的宮女,但寧芷莟貴為丞相之女,如今她願意屈尊送春蒶出府,也算是給足了麗嬪面子。
春蒶早就聽聞寧芷莟是心有七竅,八面玲瓏之人,如今見她行事作派果然有大家閨秀之風姿,勝過自命不凡地寧挽華百倍。
寧芷莟命小丫鬟左右兩邊扶住了春蒶,自個兒則是跟著三人一道向著府外而去。
留在原地的小丫鬟顰兒在瞧見春蒶與寧芷莟走遠了後,忙轉過頭吩咐著一旁地嬤嬤們道:“人走遠了,別演了。”
將人按住的嬤嬤們鬆開了手,原本癱坐在地上神情呆滯的“五姨娘”便立刻從地上站起身來。
顰兒吩咐著小丫鬟道:“將人喬裝打扮一番送出府去。跟著又對假五姨娘道:“出了府後自有人會將你送出城去。”
寧芷莟陪著春蒶來到了左相府門口,親自看著她上了馬車,而後又說了一長串奉承麗嬪娘娘的話,最後還承諾改日定會入宮給麗嬪磕頭請罪。
寧芷莟在回云溪閣的路上遇到了送秋雨回去的小丫鬟,卻沒有瞧見與她一同前去的未七。
寧芷莟問道:“未七了?”
“未七姐姐說自己的帕子落在去往靜蕤軒的路上了。”小丫鬟回道,“未七姐姐去尋帕子了,吩咐了奴婢先回云溪閣去。”
寧芷莟聽了小丫鬟的話也沒太在意,急著便朝著云溪閣而去了。
左相府靜蕤軒。
白氏一向最沉得住氣,如今卻是被氣得砸了手中的茶盞:“那個賤人好歹毒好巧妙的心思,竟是借力打力,故意讓五姨娘那個賤婢去衝撞了麗嬪身邊的人。”
“五姨娘是在云溪閣門前衝撞了麗嬪身邊的宮女。”宋嬤嬤忙為白氏撫背順氣道,“禍事是她云溪閣與翠微閣一同闖下的,橫豎與咱們靜蕤軒不相干的。”
白氏方才是一時氣急了,現下已是收斂了怒氣,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怎麼就能忘了那個小賤人最擅長的便是顛倒黑白,渾水摸魚了。”白氏跟著悔道:“我就不該插手麗嬪娘娘與那小賤人之間的事,這下子反倒是連累了華兒。”
“夫人,您是氣糊塗了嗎?”宋嬤嬤越發疑惑不解道,“此事就更不與大小姐相干了,大小姐可是一直規規矩矩待在瓊華閣中養傷的。”
“這回到底是我疏忽了。”白氏嘆了一口氣,“連累了華兒!”白氏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秋雨怎麼樣了?”
宋嬤嬤回道:“秋雨姑娘不過是被撓了幾抓子,上了藥過幾日便無礙了。”
“去喚秋雨過來。”白氏吩咐道。
宋嬤嬤立刻遣人去喚了秋雨,沒過一會秋雨便掀簾走了進來。
“我有話要與秋雨說。”白氏吩咐著身邊地宋嬤嬤道,“你去瓊華閣陪著華兒。”
宋嬤嬤福禮後跟著退出了靜蕤軒。
“今日幸得跟去的是你。”白氏招手示意秋雨走到近前來,“若是跟去個愚笨的,今日怕是真的不好收場了。”
“夫人儘管放心,麗嬪娘娘身邊的人毫髮無傷,不過受了些驚嚇而已。”秋雨來到白氏身邊回道。
“即便是麗嬪身邊的人並未受傷,但到底也是在我左相府受了驚嚇。”白氏蹙起了眉頭道,“麗嬪又是深受皇上寵眷的人,正所謂君君臣臣,此事亦是可大可小的。”
“麗嬪娘娘依附於皇貴妃娘娘,此事又牽扯著夫人與小姐。”秋雨一句話切中要害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想來麗嬪娘娘也是不會追究的。”
“你也說不看僧面看佛面。”白氏訕訕苦笑道,“看來我得入一趟宮了。”
“夫人,算著時辰相爺就快要回府了。”秋雨提醒著白氏道,“相爺一會若是知道了今日發生的事,必定是會責罰大小姐的。”
“此番被那個賤人擺了一道,相爺一定會遷怒於華兒。”白氏起身來到了妝奩前,“但好在華兒如今身份貴重,相爺多少會顧忌著些,也不會太為難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