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芷莟看了冷情一眼,見他如此關心素心不免起了疑心,跟著便已是想到前幾日上官寒月的一番話。
那日上官寒月被上官清峑震傷了心脈,在回王毓親王府的路上,上官寒月見寧芷莟一直蹙著眉頭,便問道:“在想什麼了?”
寧芷莟跟著已是說出了心中的隱憂道:“若不是今日親眼見到了恆親王的反常之舉,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從來冷血無情之人竟也是會心繫著一個人的。”
上官寒月順著寧芷莟的話道:“情之一物本就是最叫人參不透的,往往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
“你這話大有深意?”寧芷莟看向了上官寒月,接下來已是試著分析著上官寒月方才的一番話道,“你的意思是恆親王極有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是對素心動了真情了。”
“大皇兄如今已是二十有六了,除卻與寧挽華的婚約,這帝都還從未有女子入過大皇兄的眼。”上官寒月跟著又道,“自我記事以來也的確是未見到大皇兄將目光停留在哪個女子身上過,除了……”
“除了……除了什麼,難道是素心嗎?”寧芷莟其實一直都是惶惑不解的,今日便索性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道,“我與素心一起長大,自是認為她是這世間最好的姑娘,可恆親王與素心素無往來,他又是何時注意到素心的,又為何會對一個並不熟悉的小丫頭動了心的?”
“我方才所說的讓大皇兄另眼相看的人並不是素心,而是你。”上官寒月自知若是不將話說清楚,寧芷莟是不會真正安下心的,所幸便將一直瞞著她的事一股腦地說了出來道,“其實一開始引起大皇兄注意的人並不是素心而是你。”
“是我?怎麼會是我了?”寧芷莟一臉不解地看向上官寒月道,“我與恆親王從始至終都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
“你選擇與大皇兄合作,的確是為了利用他對付白氏一族,可大皇兄卻是真正注意到了你的。”上官寒月接著又道,“大皇兄雖是有心護著你,面上卻是並未顯露出來的,故而你一直被矇在鼓裡罷了。”
寧芷莟跟著已是問道:“那你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那日北境逃亡之時大皇兄竟是將貼身的腰牌留給了你。”上官寒月跟著已是解釋道,“流雲郡主曾與大皇兄一起在北境歷練過,有一回大皇兄不慎中了蠻夷設下的圈套,被北蠻的公主擒了去,那公主看上了大皇兄,竟是在大皇兄的水中偷偷放了合歡散。”
“你怎麼不接著說下去,恆親王最後……”寧芷莟剛問出口,便驚覺自己的一番話問得極為不妥,哪有大姑娘追著男子問這些的,跟著已是紅著臉低下了頭去。
上官寒月眼見著寧芷莟羞赧地低下了頭,隨即已是看著她的發頂鄭重解釋道:“我和你說大皇兄的事並沒有唐突你的意思,不過是話趕著話想要叫你寬心而已。”
寧芷莟這才明白上官寒月忽而停下來是因為害怕自己誤會了,眼見著上官寒月如此用心的待自己,寧芷莟一時間只覺得心頭暖暖的。
“你不用解釋,我信得過你的為人。”寧芷莟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穩住了心緒道,“若是換了旁人,此刻只怕是早已說不出來一句囫圇話了。”
寧芷莟的意思上官寒月自然是懂得,因為信他所以才會容他將話一直說下去的,若是換了旁人,寧芷莟怕是早就要給了他一劑啞藥的。
“後來中了合歡散的大皇兄為了脫離藥物的控制,竟是拔出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大腿,他想要利用痛楚來保持清醒。”
“恆親王是怕那公主將生米煮成熟飯,趁機向天朝逼婚,這才會下了那般狠手傷了自己的嗎?”
上官寒月跟著回答道:“其實那公主行事一貫放蕩,哪怕是大皇兄不用匕首扎傷自己,父皇也是不會強逼著他去北蠻公主的。”
寧芷莟跟著已是摩挲著下巴分析道:“莫非是那位公主醜若無鹽,恆親王寧願刺傷了自己,也是不願娶那等醜女的。”
“那公主雖是名聲不大好,卻是難得一見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