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柔被朔寧救出的那一刻,她天真的以為朔寧對她的愛勝過了蕭末雅,以為肌膚之親的關係可以讓兩人的感情拉近距離,但思柔現在看來,顯然是低估了朔寧對蕭末雅的痴情,高估了朔寧對自己的愛。
但儘管如此,思柔還是選擇原諒並深愛朔寧依舊,因為反過來想,越是痴情的人,通常越不會薄情。
只是思柔不知道,朔寧會在哪一天會對自己痴情。
即使朔寧永遠不會對自己痴情,思柔也會那樣深愛著他,義無反顧的深愛。
朔寧面對思柔的眼神帶著些許慌亂,他明白自己的作所作為對於思柔來說是不公平的,但他又無法剋制住自己感情。
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
假如自己當初死在父親的劍下,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擾了吧。
可假如終究只是假如,生命永遠不會重來。
“我們走吧。”思柔的聲音還是那樣溫柔,溫柔的讓朔寧心中更加愧疚。
在此刻,朔寧應該緊緊的將思柔擁抱在懷中,用胸膛的溫暖去安慰思柔受傷的心靈。但此刻的朔寧在感情方面終究是個幼稚少年,不知該體諒對方的心境,只知心懷愧疚,不知該如何彌補。
“走吧。”朔寧在黑暗中拉著思柔的手,離開了洞穴。
出了洞穴,飛離山谷深淵,二人駕馭著天墓刀往來時的方向飛去。
朔寧擔心起父親的安危,在之前朔方曾與巨蟒交戰,可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二人飛出山谷後,朔寧在不遠處的山巔上發現了師伯百里清風的身影,還有父親朔方,以及長生谷的沈長卿,沈長靈兄弟。
朔寧靠近過去,卻發現父親竟然面色慘白,還斷掉了一隻右手。
“爹,你怎麼受傷了?”朔寧和思柔落到朔方身邊,朔寧拉住了父親的手臂。
朔方一隻斷手已經用布條包紮好,殷紅的血猶自往外滲,將布條染紅了。猶自強撐著輕笑一聲道:“不過是一隻手掌而已,不要緊,你沒事就好。”
百里清風走上前道:“就是剛才和你對招的那個使陰陽扇的魔教妖人,趁你爹對付巨蟒的時候從背後偷襲,我與你爹聯手,才勉強將那傢伙打敗。”
朔寧憤怒的眼中幾欲要噴出火來,“是他乾的!”
“不過那傢伙也沒佔便宜,被你師伯用紫凝劍刺穿了他的左肩,自知不敵逃跑了。”朔方說著看了一眼思柔又道,“寧兒,這位姑娘是誰?”
“我下次再見到他,一定要他死!”朔寧感覺從未像今天這樣如此的恨著一個人。
思柔低了聲音施禮道:“我是朔寧公子的,的,一個朋友,思柔見過伯父。”
“不必多禮,姑娘出身何門何派?”朔方與百里清風對視了一眼,顯然從思柔的神態中中看到了一絲端倪。
思柔兩隻手緊張的交握在後背,只顧看著自己的腳尖道:“我沒有門派,只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面對朔寧的父親為何會如此緊張,要說自己曾經是個丫鬟,未免被人瞧不起,但若要撒謊,她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所以一時支支吾吾,說不下去了。
朔寧道:“思柔只是個普通姑娘,沒有門派,因為我在久安城救過她一次,她又無家可歸,就隨著我一路顛簸到此了。”
朔方看著思柔道:“讓你一個小姑娘跟著寧兒東跑西奔的,受苦了。”
思柔微微紅了臉道:“不辛苦。”
朔寧擔心父親再追問下去惹的思柔尷尬,忙對父親問道:“秦師伯和霄漢師兄呢?怎麼沒見人。”
朔方嘆口氣道:“你霄漢師兄受傷嚴重,讓他爹帶著先回去治療了。”
秦霄漢遭受九尾狐重創的時候,他正在與玉公子激戰,並不知道其中緣由,朔方又將事情簡單的訴說一遍。
長生谷沈長卿走到朔寧身邊道:“原來這位就是朔寧公子,真是虎父無犬子,朔方兄你好福氣,賢侄年紀輕輕法力就高能達天人之境,實在令人佩服。”
朔方與朔寧分別許久,並不知兒子為何會修煉這樣一身高深玄功,但礙於長生穀人在此也不好多問,現在被沈長卿提及,只是謙虛一番,並不正面回應。
沈長卿與朔方攀談幾句後,話鋒一轉,對朔寧問道:“賢侄,你在東海哭喪山上與鬼醫霍一鳴相處甚久,可知道獸合神鼎現在何處?那鼎乃是本派不傳秘器,干係著長生谷百年氣運,你若知曉獸合神鼎的下落務請告示一二。”
朔寧道:“獸合神鼎本來一直是鬼醫手中,但自從曹逸在哭喪山與鬼醫一戰後,我在那天也和鬼醫分別了,就再也沒有他的聯絡,不過後來聽說他在初雲島遭到了靈狐宮的埋伏,死在東海,至於那獸合神鼎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在朔寧說話的時候,沈長卿與沈長靈一直盯著他的眼睛在看,當朔寧說完話之後,二人對視了一眼,卻也判斷不出說的是真是假。
朔方正色道:“寧兒,獸合神鼎是長生谷震派之寶,你要是知道訊息不可有半點隱瞞。”
朔寧道:“我說的千真萬確,沒有半點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