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末雅額前蓮花殷紅,冷冷的說道:“朔寧根本就沒和我在一起,你找我作什麼?把你的劍給我放下,少對本姑娘指來指去。”
朔方怒道:“你個妖女一派胡言,上次騙我去浩渺峰,我們找了三天根本連個人影都沒見到,這次你還說沒見到朔寧,我還會再上當?他分明就是說找你來了,他要敢隨你入了魔道,我連你和他一起殺。”
蕭末雅仰頭大笑,紅衣在風中烈烈飛舞,“就憑你,你拿什麼來殺我?”
朔方本就掛念兒子,又見蕭末雅藐視於己,心中已然大怒,白玉劍豁然出手,與蕭末雅打在了一起。
朔寧遠遠瞧見父親和蕭末雅的打鬥,縱身飛了上去,思柔緊隨在身後。
“這就上了?也太著急了吧。”蘇風華有喝一口酒,反而醉醺醺的席地坐了下來,他倒不像是來搶奪寶物,而是來看熱鬧的。
朔寧跳入父親和蕭末雅中間將二人阻攔開,大聲道:“住手!”
蕭末雅退回身去沉著臉對朔方道 :“看到沒,你兒子現在就在你面前,是讓我這個妖女拐帶走了嗎!朔寧,你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干系,以後你爹若是再找我麻煩,休怪我不客氣!”
朔寧看著蕭末雅冷漠的面孔,直覺一顆心在不斷麻木,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蕭末雅為什麼會變得對自己如此無情。
思柔飛身來到朔寧身旁,看了蕭末雅一眼,想說話卻沒有開口,只是又默默的看了一眼朔寧。
朔寧深吸了口氣道:“沒錯,你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你是魔教昆域王女兒,我是玄門小子,你我正邪永不兩立!”
思柔拉了一下朔寧的手,卻聽朔方大聲說道:“說得好!這才是我朔方的兒子!”
“小心!”朔寧忽然感覺左側有一道極強的法力衝撞飛來,天墓刀揚手闢出,只聽鐺的一聲巨響,陰陽扇旋轉著又飛了回去。
玉公子接過陰陽扇飄身落到蕭末雅身前道:“原來又是你小子,我正愁沒機會和你再較量較量呢。”
蕭末雅道:“拿天珠要緊,先不要理這幾個人。”
玉公子目光倨傲的掃過面前三人,“你去拿,我來對付他們。”他明白蕭末雅的用心是什麼,但他早就對朔寧起了殺心,今天是非要結束掉朔寧的生命不可。
蕭末雅道:“那你小心。”說著看了一眼朔寧,轉身飛了出去。
朔方大步走到兒子面前看著玉公子道:“寧兒你閃開,讓我來對付這傢伙。”他見到兒子不但沒有墮入魔教反而態度敵愾,心中的鬱結總算得到解脫,立刻又抖擻精神起來,全無老態了。
朔寧輕輕攔住父親,冷眼看著玉公子道:“爹,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讓我來解決。”
朔方在久安城見識過玉公子的厲害,自己都不一定是對手,何況是兒子呢。可見朔寧態度非常堅決,朔方也不再阻攔,只是退到一旁,只待關鍵時候再出手幫忙。
玉公子掂著手裡的陰陽扇道:“看你小子還算個男人,一會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朔寧橫刀在胸前,沉著臉道:“吹什麼牛,動手吧。”
朔寧對玉公子的殺意是因為這個男人將蕭末雅從自己身邊給搶走,玉公子對他的殺意是因為朔寧帶走了蕭末雅的心。
二人都有著足夠的恨意將對方殺死。
玉公子陰陽扇開啟,黑白兩色旋風在周身遊蕩起來,上次是因為蕭末雅的干預才讓朔寧僥倖逃脫一死,而這次,玉公子卻沒有了任何顧慮,陰陽扇在手,白衣如雪飄人間,悄然靠近。
七色華彩如水氣般從朔寧的眼眸中流淌,一道道雄渾之極的法力如水波般在身體上鼓盪開去,天墓刀上寒光乍現,燃氣層層鋒芒。
朔方感受著從朔寧身上傳來的雄渾法力,不由吃驚的看著兒子。
喝啊!
朔寧驟然跳了起來,腳下地面轟的一聲留下一個深坑,那飛揚的身姿竟如一隻起舞的七彩鳳凰。
天墓刀盤旋,空氣氣流發生不可思議的扭轉。
那刀鋒裹著恨意,在山谷中發出如地獄魔鬼般的嘶嚎。
玉公子手持陰陽扇已欺近,二人法力相撞,發出震天巨響。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被二人的打鬥吸引過來,朔寧包裹在一身豔麗華彩中看不清模樣,眾人只見一身白衣的玉公子與一隻七彩鳳凰打在了一起。
二人在半空中縱橫飛馳,法力激盪,一時間山谷搖晃,險峰顫慄,讓眾修真者無不駭然。
蘇風華伸個懶腰從地面坐起身,搖了搖手中的空酒袋道:“酒喝光了,也該起來活動活動身子了。”說著身體呼的一聲在山頂消失不見。
秦無炎施展鶴玄術與散尤姬打的難分難解,身為青嵐真人的大弟子,四十多歲的秦無炎是最得真傳,一身重樓決法力已近仙人境,長虹劍在手如真龍游走,氣勢恢宏。
散尤姬早已是將施展開全力應戰,一身健碩的肌肉電光交錯,雷霆怒接連釋放,將周圍山巔炸的千瘡百孔,猶如被激怒的猛獸越來越兇悍。
在這努橫山脈之巔,正發生著近十多年來,大陸中最為激烈的一次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