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寧見破刀變成破鐵鐲子繞在右手腕上,不論怎樣用力摘都摘不下來。心想這下徹底完蛋了,肯定是破刀賴上了自己,把自己當成了主人。朔寧仔細看了看,破鐲子還刻著兩個笨拙古字,但不認識。“這究竟是柄刀還是個鐲子呢?”
摘不下來朔寧也沒辦法,他不忍看著黑龍如此死在岸邊,運起法力,拉著龍尾將它扔進了海水中,然後飛了回去。
鬼醫取到黑龍體內丹元后更是藏在二樓內不見現身,行為越發古怪神秘。
朔寧想用藥鼎來化解風魔咒,鬼醫不允,說是要先用三天累提煉丹元精華。可時間過了三天又三天,一直九天過後,鬼醫才將藥鼎交給朔寧。
九天後鬼醫拎著藥鼎從二樓飛到院中,整個人都發生了改變,瘦的臉頰凹陷,只剩了一層皮包骨,一雙眼眸裡卻是綠光幽幽,比貓的眼睛還要滲人。
朔寧看著鬼醫的變化心中暗吃一驚,問道:“前輩,你沒事吧。”
鬼醫放下藥鼎看著朔寧,眼睛左右擺動:“我能有什麼事,耽誤了你好些天,趕緊去藥鼎裡泡一泡吧。”
“您真的沒事?”朔寧感覺鬼醫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彷彿帶著一種危險性,腦海中不由想起蕭末雅曾囑咐過自己要小心鬼醫的話來。
“囉嗦。”鬼醫哼了一聲,看到朔寧手腕上的破手鐲,“你手上帶了什麼東西。”
朔寧伸過手來說:“也沒什麼稀奇的,一隻破鐲子而已。”
鬼醫轉了轉破手鐲,看著上面的兩個古字念道:“天墓。”
朔寧見鬼醫居然認識這兩個字,忙問道:“是什麼意思?”
鬼醫瞪了他一眼說:“鐲子上寫的這兩個古字是天墓,你自己的鐲子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哪裡來的?”
朔寧不敢跟鬼醫講實話,“我在海邊撿的,覺得不錯就戴在了手上,前輩,您認識這東西?可有什麼古怪嗎?”
“不認識,但看著就是便宜貨,不值錢。”鬼醫不再理會朔寧,轉身走了開去。
步步生塵,動作卻輕的沒有一絲聲響,輕盈的好似幽靈。
朔寧凝神看著鬼醫的背影,彷彿有團黑光在他身上籠罩著,若有若無。
“不會是吃了丹元真的長生不老了吧?”朔寧想著又搖搖頭,“真要長生不老的人應該是容光煥發,哪裡會是這種陰氣沉沉的樣子,不太可能。哎,想這些沒用的做什麼,我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再說。”
如此想著,朔寧走到藥鼎旁,發現藥鼎身上刻有的三隻惡獸顏色有些泛紅。
鬼醫曾告訴過朔寧,那長的像大象嘴巴又尖又細的野獸叫啄崖;體態如獅子鼻子上有獨角,生著六隻蹄子的野獸是莽聖;剩下那隻身上長滿倒刺,如人一般直立行走,體壯如牛的叫圭涎。
他靠近來細看,三隻惡獸剛健凸起的肌肉上有了絲絲血色,像是要復活一般。
“丹元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竟然連藥鼎也發生了奇異改變,自己化解風魔咒的時候會不會受到干擾?”朔寧有些擔心的看著藥鼎,惡獸身上的絲絲血脈赫然在眼前,是那麼的詭異明顯。
可擔心終究只是擔心,朔寧還是吃了顆千草丸進了藥鼎。說不定藥鼎經過丹元力量的滋補,對化解風魔咒有奇效也未可知。
藥鼎內旋風裹挾著朔寧慢慢轉動,像平時一樣吞食著從朔寧身上釋放出來的風魔咒魔力。
朔寧閉著眼盤膝坐在藥鼎內感知著身體內的變化,魔力從小腹源源不斷的冒出,穿過五臟,流經四肢,最後滲過面板毛孔散出體內,每次隨著魔力從體內的流失,朔寧都會感覺身心疲憊,有時他會想藥鼎不但是在吞噬他體內的風魔咒魔力,同樣也吞噬他聽體內的精元。
嗡,嗡……
藥鼎忽然傳來一陣晃動,鼎內力量變得有些不安分。
朔寧感覺右手腕處有道寒氣繞在手腕上凝而不散,阻攔著風魔咒魔力的流失,同時排斥著藥鼎內的吞噬之力。
朔寧抬起手腕,真的看見一縷縷若有若無的藍光從手鐲裡飄出來,緊緊的貼在他整個右手上。
嗡……
藥鼎晃動的越發厲害,朔寧只覺旋風旋轉速度驟然加快,像是對手鐲上的寒氣有著敵意。
原本安穩的風魔咒魔力在手鐲寒力的刺激下不再順從藥鼎之力,明顯反抗起來,如此一來天墓手鐲上發出的寒力,風魔咒魔力與藥鼎內的吞噬之力三力在朔寧右手腕交戈碰撞,斗的難分難捨。
朔寧只覺右手忽冷忽熱,早已不再像是自己的手腕一樣,忙用重樓訣壓制,但那微末的法力在三道神力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究竟是怎麼回事?”朔寧目不轉睛的看著右手,生怕三種力量一發起怒來,將自己右手給打成殘廢。
好在沒過一會,藥鼎的吞噬之力漸漸消散,手腕的寒力與風魔咒之力也各自退了回去。
藥鼎重歸安靜,只剩朔寧滿頭大汗,他看著灰濛濛的虛空,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