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當我是什麼?”李天心打斷了公羊羽書的話,她流著淚看著他道。“為什麼你每次,對我做了殘忍的事,還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直拒絕我的人是你,當我要死心的時候,出現的人還是你。選擇我的人是你,捨棄我的人還是你,你怎能如此?”
“天心...”看著淚流滿面的李天心,公羊羽書心亂如麻。“我...”
“還有這隻鐲子,好一個師徒禮...”天心看著手上的鐲子苦笑。“其實你可以告訴我的,你為什麼隻字不提...”
天心近乎絕望的面容,讓公羊羽書一時之間,竟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他低下頭,找不到一個理由,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開脫。他好想帶著天心隱居山野,從此不問凡塵俗世,可是他不能,他身上肩負著太多,是他無法逃脫的。
面對公羊羽書的沉默,李天心笑了。“公羊羽書,我要離開千山,離開你,你廢了我的修為吧!”
公羊羽書猛地抬起頭,看向李天心,她的表情決絕,容不得一點商量。他最害怕得事情發生了,他突然一把將天心,緊固在懷中,彷彿下一秒,天心就會消失一般。“不要離開我...”
“你能不能對我公平一點...東皇子君說的都是真的吧...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只是為了救活你的心上人?”天心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李天心也不是什麼大善人,我是不會救她的!”
“天心,事情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真的沒有!”公羊羽書緊緊的抱著李天心,他要怎麼解釋給她聽呢,他在忘塵仙人面前,發下重誓不能說的。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天心是不是就不會想離開,她是不是還能像之前一樣,留在自己的身邊。對,只要她忘記鐲子的事情,只要她忘記。想到這兒,公羊羽書突然用一隻手,蒙上了天心的雙眼,他一邊親吻著天心的額頭,一邊喃喃自語道。。“對不起...對不起...”
一個月以後,天心的生活又回到了,未進逍遙殿之前的樣子。至於之前的事,她只記得是自己與碧瑤,去王都找鳳離,不巧遇到了東皇子君那個變態。後來莫名其妙的,被公羊羽書的道淵所傷,至於其他,她實在想不起來了。
最近,她發現每次練功的時候,右肩都非常的吃力,特別是當她使用兵器的時候。所以今天下了早課,她特意來藥閣找讓一凡,給她看看,別不是落下什麼後遺症了。可是,當她剛邁進藥閣的門檻,就看見公羊羽書與葉一凡,劍拔弩張的爭吵。而兩人再看見她後,都沒在說話。
“拜見師父,師叔。”
“起來吧。”公羊羽書淡淡的道。
“小師叔,我找你有點事...”天心向葉一凡使了使眼色。
“掌門師兄請自便,天心,隨我上二樓。”葉一凡一甩袖子,自顧自的上了二樓。
天心挑了挑眉,也跟了上去。坐在二樓的榻上,天心露出了受傷的右肩。“小師叔,我最近拿武器的時候,右肩總是用不上勁,你幫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一凡沒有動,他靜靜的看著天心的右肩,細嫩的肩膀上,一朵醜陋猙獰的疤,盛開在那裡。“...你的傷恢復起來...可能還要些時日...這疤...”
“反正我身上的疤多的是,也不差這一個。留著就留著了,天心不在意的。”李天心見葉一凡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小師叔你怎麼了,樓下那混蛋,欺負你了?”
“對不起...天心...”葉一凡如其來的道歉,嚇壞了天心。“小師叔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
“還是我來說吧。”公羊羽書不知道何時上了二樓。“你右肩的傷留下了隱患,以後拿武器的時候,都不會再像從前了。”
“你什麼意思?”天心瞳孔劇烈的收縮著。
“你的右肩被神兵道淵所傷,這輩子都不可能復原...每次使用武器的時候,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都會力不從心,長時間用武器,還會引發疼痛...”
天心聽後沒有說什麼,只是顫抖著手將衣服穿好。一時之間,眼前的事物,竟然有些模糊,涼涼的淚珠,默默地劃過她的臉頰。
“天心...”葉一凡心疼的看著天心,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她。
“師叔不用擔心...天心只是因為事出突然...有些接受不了...”天心有些哽咽。“再說,我不是還可以用左手持劍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公羊羽書走到天心面前,想要安慰她,卻被天心默默地避開。“雲泥之別,弟子承受不起。”
公羊羽書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卑鄙,他明明知道自己與她,不可能有什麼結果。可是他的心卻早已淪陷,他到底要如何,才能守住那些誓言,要如何才能不再傷害自己喜歡的人。